六十一
“不如在家这边上班顺心?”
经过一段拥堵的路,他没有否定,而后不再发声,身旁的她也不再作声。
到达影院,阿雪一行人在柜台询问电影档期,订购套餐,明理则将会员卡上交后离开了柜台。六张票落在了明理手上,还抱着两桶爆米花,时而递给伸手过来的人。
“阿鼎等会坐中间,有谁要吃东西就给他们。”明理说道。
“好意思说,买两桶爆米花传来传去。”
“是你买的,关我什么事。”
“还不是你一脸不高兴,所以才买两桶的,你要是舍得就会多买几桶。”
“不可理喻,去买吧,你自己抱着吃。”
排队查票,明理站在队伍外与工作人员清点人数后一并跟了进去。
电影完罢,阿雪与阿月商量,又选了部电影。这次消费完则将会员卡还给了明理。
“阿鼎写完作业没?”明澄说道。
“写完了。”
“看完电影写一篇观后感给我。”
阿鼎看向妈妈,而她一副搞怪的面容回馈,似乎在表达“哥哥只是在和你开玩笑”。
阿雪与阿月黏在一起,一起看手机说着话;兄弟二人相背坐在候客座上;阿鼎依在妈妈的怀里询问电影的内容,一连串为什么紧接在她上一句话的字样里。
再次从检票口出来时天色已经不早,阿鼎母亲张罗着在此买菜带回家。明理与其他人开车回去了,留下明澄与阿鼎母亲在超市。
“时间还早,我觉得去那边也来得及。”
“早买早做,家里人多早些准备。”
“有两个得力帮手会不会很轻松?”
“有你在最轻松。”
“这点我知道,我的鼓舞远比其他人分工更让你有成就感对吧?”
“大概是,不过你讲出来后我就不这么认为了,还是她们好。”
“我走之后有什么新鲜事?”
“没什么,我没了个说话的人,你父亲还是那样看上去忙碌,他们也只是照常来几次,阿雪偶尔会回去住几天。”
“看来一切照旧。”
“你还是一点没变。”
“哦,哪里?”
“还是很客气嘛。”
“何以见得?”
“和我们见第一面还是会腼腆,我看不见你的眼睛。”
“认为疏远吗?”
“难道不是吗?”
“可是都不做的话你的身份我却不知道该从哪一方面表达。”
“还是没看好我吗?”
“不是。”
“听上去只承认你父亲的存在,其他人都只是与你联系不大。”
“指的是举动吗?看似我只会对他做些异于常人的事。”
“其他人从来不将就吗?”
“对于他也是不将就的。你无非认为如果我省去了那见面的腼腆,既是对家人隔阂的消除,也是对你的身份认可,其中原因仅此是平常生活里我对你虚假的尊敬对吧?后来我也摒弃了,当下只怕没了一些形式而不能明确名分而已。”
“我不予评价,这是不是你那本难念的经?”
“倒是有些唯心,不过显得可爱。我好似真的没有认真介绍过你,可是你我都不说出口,那放在心里的话,或许让对方想象成无限种的可能,也是不错的。这并不表示什么,而一个高明的人不该去追究所谓名分的关系,留两个答案在心显然比一个是更具有生活意义。”
“有什么意义?”
“好似没意义,可不可以说,因为无意义反而可以承载无数个意义呢?”
“不说是与不是,真的会按你的想法那样去发展吗?像现在一样,你用话语表达出了这套理论,可是让听的人怎么想,恐怕只会认为你是在掩盖坏的那一部分事实。你比你的老祖先还要更差一筹,你则像犯了错的人对法官提问有什么证据一般。”
“可如此断言没作表态的人,是属于何种立场?是不是有失公理了,那位站在被告席上的人也是有权发言的。”
“你想让我保留神秘,即使真相偏于我,你也不坦白?”
“由于你说了这话,同时也怕你按照常态思维去想象,由此我还要补上一句话了——即使真相是背对你,我也不打算告诉你。”
“你真是坏得……坏得让人找不到理由。你的话听上去还是不惹人开心,多数要往差的想。”
“想象这种东西也是分阴阳的,世界上任何东西都分阴阳——你知道什么是阴阳吗?”
“两极化吗?”
“我不知道你怎么去解释这个词语,或许是两个极端,是否通俗点讲——一切归纳为一把一米长的尺子,在刻度五十的地方立一个指标,而后将原有的刻度都抹去,前为阴,将刻度重新定义为从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