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被设计了(待改:wukan)
飞舞的杨树花惹得人直打喷嚏,耳边到处是小贩们的吆喝声。
已近傍晚,有些店家早早打起了灯笼,浅黄的光映在湿漉漉的青砖甬道上,让大仙觉得自己好似真正融入了这些个凡尘。
前方的一家店面敲起了锣,走进一看,原是一家卖糖人的在招呼客人们猜字谜,大仙兴致缺缺,随手买了个彘兽状的糖人便向姬府走去。
如今,他的境遇正是应了那句诗,大仙冥思苦想,终究脱口而出:“晨时还是个种地的,日暮便成了皇帝老儿的臣子。”
他晌午还是个邋遢的囚犯,傍晚就成了居言国富绅贵胄的座上宾,不愁吃穿,实属无聊。
大仙走着走着,只觉眼前一黑,脚底一软,不知被什么玩意儿绊了个昏脑儿,此处黑灯瞎火,人烟稀少的,莫不是入了狼窟。
远处忽地传来一阵奔马声响,大仙揉了揉红肿的脚踝想要向边上挪去,也不知近来走了什么霉神运,窝心事一桩接着一桩,真是有钱没命花。
那马蹄踢踏声愈近,大仙只好扯着嗓子大喊:“驾马的兄台可否慢着些?前方躺着个腿瘸的,莫碍了您的路。”
那马行速度却只增不减,大仙可是在火把暗黄的映照下,活生生地看见那马屁飞过自己的头顶,那瞬间,只觉自己此生又多了一个吹嘘的本钱。
马行至不远处,又打了个迂回,马上之人隐在黑夜里,看不清面容。
大仙被吓破了胆,哪管腿疼胳膊疼的,拖着伤病之身就走近那个骑马的,拽住人家裤角,二话不说就席地而坐,干起了碰瓷的买卖。
“哎呦呦,吾这风湿腿呦,哎呦呦呦,吾这脑壳盖呦,都疼呦。”
“松开。”
嗓音微哑沉闷,大仙又觉得这语气莫名耳熟,起身借光凑近一看,这不是那“光风霁月,仪表堂堂”的封公子吗?
Chapter 7
大仙他想不通
模样勇猛的彘兽糖人瞬间碎成了渣,大仙的脸色就像是被投喂了百草枯。
他习惯性地抚了抚鬓角胡乱散落的发丝,学着翩然公子的模样,中指抵唇轻咳以缓解尴尬。
“嗯,吾方才只是……”
原想着吱呼两句好应付眼前的玉面罗刹,却顿觉腰间一紧,继而腹部一软,双目发黑,大仙竟以臀部朝天的姿势,被无情悬挂在了马背上。
他的老脸宛如施了腮红,但理智尚存,深觉形势不妙,自己的双手双脚在马腹两侧荡着,那戳眼蹬腿的功夫全然使不出来,着实是受了屈辱。
脑中想着张嘴骂骂咧咧,最后却成了自己一个人在那嘀咕,一路颠簸,身侧之人却像是食了干泥巴似地闭口不言,拐卖孩童至少还得给出个理由吧,大仙气恼,碎碎念了一路。
渐渐地,这条路变得很长,很静,还染了分漫不经心的随意,他甚至能够清晰地听见自己的炙热的喘息和渐渐慌乱到极致的心跳。
他开始好奇,好奇路怎么走不完?天上怎么没有星星?马毛怎么如此软?骑马的人好像丢了心。
姬宅小苑的门前挂着两盏颜色昏暗的灯笼,浓密的云遮住了清晖的柔光,门后看守的仆从早已入眠,马儿打了声憨响,吵着了正在梦中欢快小酌的大仙。
封既浓墨般的瞳孔凝着趴在马上胡乱地搓揉嘴角的少年,本该于观兽场尸骨无存的人,此刻却在他面前毫无防备之心地卖弄着痴傻天真。
他好想,想把面前的人弄脏,不准他再笑,不准他吃糖。
清晨的草叶鲜香肆意地闯入大仙的鼻息,有些事总是发生得奇奇怪怪,就如他此刻正躺在马厩里,跟着木檐上盘丝的蜘蛛大眼瞪小眼。
“咳咳”一丝呕意涌上喉头,大仙锤了锤发闷的胸口。
散漫无事已有许多个日头了,虚瘦无力的身子骨就连去当个游街小贩恐都会遭人嫌弃。
远处传来野画眉那悠扬的鸣啭,他揉了揉结眵的双眼,随后坐起身来扭动麻木的胳膊,左指上的伤痕结了痂,却不知错了骨的痛该要如何去舒缓?
“师傅,师傅。”
少年清亮的呼声轻轻扰乱了檐头的铃铛,大仙吓得一个激灵,连忙闭紧双眼佯装睡意,哎,自己都还是个年岁大些的孩子,没法理会另一个戳了天的孩子气。
那姬姓少年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物似的,围着自己的师傅团团转,一会儿便没了声息。
待到周围没了响动,大仙才轻颤着眼睫缓缓睁开了双眼,谁知头顶上方正悬着一个熟悉的面皮,那精致俏丽的模样不正是那日被生生刺死的红衣女子吗?
大仙抿了抿瞬间失去血色的唇际,苍白的指节扣入身侧的湿泥中,饶是他再怎么懂得生死虚诞的道理,却也被一时的荒唐给吓得失了魂。
“哈哈哈哈,师傅,吓到你了吧。”
那面皮蠕动唇瓣开始说话,说着惊世骇俗、不合氛围的话。
大仙瞪眼,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