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被设计了(待改:wukan)
“哈哈......”女子的娇笑声穿过榉树林,宛若破晓烟云扰乱了大仙的欢畅。
清脆的玉笛声划过云霭,散落在观兽场的每一个角落。
一身臧红轻纱的女子挥舞着罗袖从天而降,素色头面挽住肆意飘飞的青丝,略微有些奇怪。
大仙坐在彘兽的背脊上静默不语,细细瞧着那女子有些熟悉的面皮,却怎么也无法记起何时遇见过。
笛声渐渐由缓转急,观台上的观客们只觉今日遇到个从天而降的仙子,一心想着大饱眼福之快,谁还懂得那美色误人的道理。
身下的彘兽变得躁动不安起来,大仙俯身将手紧紧堵在它的耳朵上,企图以此隔绝那旋律逐渐犀利的笛声。
可那彘兽双目愈加猩红,好似惊马一般朝着观兽场的青砖围墙撞去,剧烈的颠簸让大仙的身体失了平衡,如今这彘兽神识被扰,恐怕难以安抚控制。
“躲开,快躲开。”他朝着上方依旧不知死活的看戏者怒吼着。
“轰隆”一声,观兽场的一角坍塌,避之不及的人成了彘兽的唇下之餐,满地残缺的肢体成了这个春天妖艳的噩梦。
撕扯,踩踏,争先恐后,所有人都急着逃离这瞧不见天日的地狱。
可是,那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却浑身僵硬地看着那个轻衣飘飞的女子,眼中藏匿着恐惧和一抹压抑到极致的思念。
“敏儿。”他轻轻念着一个名字,皱纹浓重的额角流满了湿汗,背于身后的双手颤抖着想要拼命地依仗着什么,可是什么都没有,只余下耳边拉长的叫喊声和自己浑浑噩噩击鼓一般的心跳。
红衣女子扭动着自己苍白细弱的脖颈,空洞无神的双目死死地盯着那个男人,唇角勾起的浅笑好似一朵盛开的罂粟花,红唇嗫嚅着唯有他能够听见的字句。
“为什么不救我?哈哈哈哈,封则年,你为什么不救我?”
怨恨着,宽恕的,背道而驰的情绪被揉成了一团,最终碎裂成诡异决绝的不可饶恕。
大仙躺在堆砌的碎砖里,额角擦破了皮,左手中指被青石砸中,该是断了。
他看着那飘在半空中的女子,浓妆掩饰了眼角眉梢的青涩,嘴角笑意好似被掏空了灵魂一般僵硬,是了,丢失了的蜻蜓细簪,那个黄衣少女,原本该是眉间染笑的呀!
“大胆妖孽,竟在此地无故伤人性命。”一阵清亮的嗓音划过耳际,大仙觉得刺在面颊上的风,顷刻间都柔和了许多。
一位身着浅紫的少年跃过榉树树头,手中不知扔出什么物什,成了精似的攻击着吹玉笛的女子。
红衣女子分神挥出长袖与那少年缠斗起来。
打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女子的玉笛摔落在地,发丝零乱,原本白皙精致的面皮也变了形,空洞的双目滑下两行黑血,看起来有些骇人。
“呵,无故害人,你该问问他们是否真正无辜,他们都该死,我要他们死无全尸。”
语闭,那女子集了全力,躲过飞奔而来的少年,朝着封则年击去。
那刻的风大概都是静止的吧,大仙这样觉得,他亲眼目睹了那个年岁较长的男人用手中的长剑生生刺穿了红衣女子的腹部,她的嘴角喷溅而出的黑色血迹浸湿了臧红色的襦裙,可是那把锋利至极的剑尖染上的血却是红的。
那男子好似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长剑,他拼命地拭着女子嘴角的血迹,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
心中的羁绊仿佛一瞬间便断了,他听见她说:
“夫君,是你杀了我啊!”
她还说:
“爹爹,你为什么不救我?”
那华衣男子和那红衣女子该是相识的,不然他为何在她死后,一夜华发,又为何毫不顾忌地撇下一切,出世入佛?
大仙此刻躺在济世堂的木床上,翘着二郎腿想东想西,右手拿着啃了许久的苹果,发着呆,那苹果也变了色。
“嗷嗷嗷,老师傅,咱能不能下手轻点?”左手的刺痛让大仙回了神,瞅着床边那位老眼昏花、满嘴白须的老大夫。
“小伙子,如今你正值壮年,此等小伤小痛,忍忍便是了,哈哈哈哈。”
听听那苍劲有力的笑声,多么和蔼亲切,仿佛刚刚突然扭他手指的是那正在门边扫地,满脸严肃的小童。
想想也真是,自从那日观兽场被那紫衣少年所救,大仙就没过得几天安生日子。
“师傅,你那么厉害,教我驭兽吧!”
“师傅,没事的,扭一扭就不痛了。”
“师傅,吃不吃烤鹅。”
“师傅......”
“师......傅”
大仙觉得,姬瑜那小子除了干得出请他吃烤鹅这件人事外,其他就是一句话,“大仙不是多了一个徒弟,大仙是多了一个爹。”
就诊后的大仙慢步走在古旧繁华的街市上,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