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仙被设计了(待改:wukan)
急分辨出音色,随即抬手给了那使坏的小子腹部一拳,转而起身离去,不愿多做理会。
天空依旧很沉,没有光亮,小苑里的池塘昨日积了水,再有半尺便可漫上岸,到那时,星星点点的南天七该是要窒息在温柔的春水里,却不知是谁先动了情?
大仙看着池子里的睡莲叶出了神,身后的姬瑜诉着大街小巷的趣闻,谁家谁家的公子郎拾得书香世家闺阁小姐的私人小笺,以诗作对,得一芳心暗许,却不知对诗的却是身份低微的伴读。谁家买得的一只异域肥猫,放在自家酒肆前供人赏玩......
一阵凉风吹过大仙的后脑,大仙揉了揉微凉的额际,右手捻起地上一片南天七的碎瓣放在鼻尖嗅了嗅。
池子里泛起了浅浅的波漾,那睡莲叶的侧边忽明忽灭地映出了一个长发女子的影子,她满面哀色地吹着一根笛子,静静地,左右也无人听得。
大仙思索着那日的事,观兽场那日的事,一切似乎都太过凑巧,凑巧到好似将他的生死也算计在了其中。
那只自战场上俘获的彘兽呢?为什么会因为莫名的笛声而丧失理智?
那个红衣女子呢?为什么不顾姬瑜的截堵去杀那个华衣男子?
她又是他的谁?为什么身死之后得到的却是男人的怜悯与愧疚。
谁又欠了谁的债?让他必须进入这场游戏,本来的结局是他死无全尸啊!
他皱起了眉,似乎事态的发展从来都没有像此刻一样陷入了无路可寻的僵局。
“师傅,那个,那个,我表兄来了。”
姬瑜那小子好像吃了粘嘴丸,站在石子路上缩着头,一动不动地偷瞄着不远处的静立的暗黑色身影。
大仙发着呆,哪里管那些个表兄堂弟的胡糟事儿,眼睛朝着池中的睡莲轻轻一瞥,笑道:“你那表兄可有那莲花白艳,若是如此,我便是天天只赏看他。”
“额,比不比得白莲花我是不晓得,炼狱里的曼陀罗该是有他一株的。”姬瑜胡乱地蹭了蹭鼻尖,掩着唇小声说道。
那睡莲轻轻浮动着,无法融入天日的暗色倒影好似活在了另一个世界里,染污了那抹纯白色的侧角,瞬间便引起了大仙的注意。
他拧起了眉,思量着那是什么,可是手腕处突然紧紧锁住的冰凉让他回过神来,一脸不解地看着身侧的那个男子。
高高束起的发纠缠着耳际的凉风,犀利单薄的眉刻画着他掩在唇边的清冷,他的眼里藏着一丝莫名的东西,大仙看不懂,可是他好奇。
“不知今日我又如何得罪封公子了?不对,也许我该藏起来了却苟且残生才是。”一丝嘲讽溢出唇角,手腕上的痛让大仙起了恼意。
他和他对峙着,好似一场没有缘由的争吵,他控诉,他沉默。
“你不该在此。”
“那我该在哪儿?囚牢,兽场,还是地狱?”
“姬瑜。”
“莫不是马厩,你到底在策划着什么?分明昨晚带我回来的是你?”
“姬瑜。”
第二声姬瑜终于蕴了丝不耐,封既淡淡地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看了好一会儿戏的姬瑜,也不再理会大仙那怒意冲天的问询。
姬瑜瞬间收起盘起的胳膊和那嘴角流露出的莫名笑意。正色答道:“我本想着那事的,可是我师傅他死活不走,我就暂行了缓兵之计。”
“去领罚。”
微沉的嗓音吐出了简单至极的字句,却让那个少年浑身一哆嗦,面目逐渐变得苍白,缩着胳膊道了声是,随即便转身离去。
东升旭日拨开了沉闷的云雾,一缕光遮住了他抬头看向他的侧脸,大仙自始至终皱着眉。
大抵在封既眼里,他矫揉造作而且又像个泼猴,实在不想多费心思理睬,可是双方都知晓一个道理,谁也别想在谁身上探知些什么。
大仙此刻正躺在侧院的横榻上,嘴里嚼着蜜橘,哼着小曲儿,闭眼想着前些天看见的一家枣糕铺,却被院门前的动静吓得一个激灵。
满脸大汗的仆役好似是摔碎了什么物什,被吓得跪在地上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