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选一

直到回到家，我躺在床上，依旧觉得这一切像做梦。天上掉下来一个月薪过万的工作，我是做，还是不做？更重要的是，平白无故地被他推荐这个工作，我反而有些忐忑不安。非亲非故，汤若磐只是出于对暗恋对象的怀念而注意到我，然后为我介绍工作。这并不是靠着我的能力得来的，我其实很不想要这样。但金钱的诱惑还是摆在我面前，我犹豫不决。钱啊钱，为它我伤透了脑筋。

思来想去，我觉得汤若磐算是个正人君子。都说酒后见人品，汤若磐喝醉了在车里也没有对我动手动脚，可见是个规矩人。社会上也有一些男人打着给女孩子提供工作的幌子，玩弄女孩子，或者搞潜规则，我看汤若磐并不像这种人。但归根结底，我跟他不熟，这只是见了几面，以后他怎样也难说。我可不想被他玩弄，这种事光想一想就觉得太污糟了。即便他没有这种心思，这个工作一旦选择就要长期做下去，我以前又没有相关经验，不知能不能拿下来，还是要考虑考虑。

正在我心烦意乱之时，黎老师的微信来了。他问：你方便语音通话吗？

我回复：方便。

他打来电话，开篇就说：“张流云，晚上感觉怎么样？还在医院吗？”

“没有，晚上也没有什么治疗，我已经回到家了。”

“有些话我思来想去，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讲一下。别跟汤若磐走得太近，这个人吃人不吐骨头。”

“嗯？”黎老师一向不说人坏话，但听他这么评价汤若磐，我还是非常震惊。

“我看他对你有些意思，不然不会跑到医院里。但这种人利字当头，对女人是没有什么真心喜欢的，顶多把你当作解闷的玩具。几天就会厌烦。到时候你如果付出了真心，下场还不知道有多惨呢。”

”黎老师，你这样说他，也太夸张了吧。”我有些疑惑：这两人到底什么仇？互相诋毁。

“这么跟你说吧，他这人很不简单，可以说是不择手段。为了保住他在荣盛集团的位子，手上是沾了血的。虽然没有杀人，但跟杀人也没什么两样，曾经有一个家庭都被他毁了。具体细节我不想说了，总之，这是一个极其冷血无情的人，你最好远离他。你跟谁恋爱都可以，但千万别跟他。”

“啊？”我说不出话来，黎老师的话听起来不像是编故事。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黎老师能这么说，汤若磐肯定有些问题。至于问题是不是像黎老师说得那样严重，我不知道。

“记住我的话，有些事情还不方便细说。还有，工作的事情我今天打听了一下，我有个好友创立了一个纪实文学的公众号，写实沙龙，很有名的。你应该看过吧？”

“看过，他们公众号挺有名的，怎么？”

“我朋友说最近他们缺一个编辑，就是专门写非虚构故事的创作者，你有没有信心做这种工作？”

“这，这不好说，”我虽然嘴上谦虚，但却手舞足蹈起来，那可是写实沙龙呀！几乎每篇纪实文学故事都能突破十万＋的阅读量，据说工作环境好，福利待遇也很棒。在那里工作的有很多是名校硕士，还有博士。要是能去那里，真是中了彩票了。但我还是老老实实地说，“他们那里对创作者的要求应该很高吧，我以前没有给新媒体撰稿的经验，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我说过了，你要是肯学习，应该没什么问题。你要是有兴趣，我把我朋友的微信推给你，你明天白天加他，把简历发给他，然后跟他约面试时间。”

我连忙说道：“谢谢黎老师，真的太感谢了！要是能面试成功，我请你吃大餐。”

“哈哈哈，那我等你好消息。不早了，我要休息了，晚安。”

“晚安，黎老师。”

第二天早晨九点，我便迫不及待地加了写实沙龙创始人陈思凡的微信。简单地打了招呼，说明来意，我便将简历发给他。一分钟后，对方发过来微信，问：明天下午三点可以过来面试吗？

我回复：可以。

事情就这么说定了。我便向主管请了假，仔细地研读起这个公众号所有阅读量十万＋的文章。万一应聘成功，总得提前学习学习。很快就到了面试这天，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如约到了写实沙龙的办公地点，一个写字楼的25层，内部装潢得很有格调。

我去陈思凡的办公室，看见办公桌前的黑色皮椅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胖男人，貌不扬中，但皮肤白皙。看到我，他说了声你好，示意我坐下，我便坐在他对面，无比忐忑，生怕他让我临场写一篇命题文章什么的。我都两年没正儿八经地写作了，要是这种面试，通不通过很难说。

“听黎老师说，你之前送外卖？”

“嗯。”

“清灵大学的毕业生，不至于吧，这学校的牌子还可以。你们家就没有什么亲戚朋友能帮你介绍个工作？”

“没有，都是普通人。”我摇了摇头。

“父母是干什么的？”

“开肉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