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二选一

专门卖猪肉。”

“在哪里？”

“泽河县。”

“贫困县啊。难怪，我说你要是有点背景，就这学历，也不至于送外卖。挺可惜的，毕业出来这几年决定你以后职场的方向和高度，这么重要的黄金时期，你干这种跟自己专业无关的体力活，你当时怎么规划的？怎么不早点向黎老师求助？”

这一番话虽然语气柔和，但内容却像一把尖刀，正中我的要害。我都快哭出来了，对他说：“我，我当时向系里的老师求助了，但就业很糟糕，企业招人太少，他们帮不上忙。黎老师不是我们系里的老师，我跟他不是很熟，不知道他认识这么多像您这样年轻有为的企业家，我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过奖了，我顶多算是创业者，不是什么企业家。黎老师说过你的情况，他是真心想帮你，”陈思凡带着某种探寻的眼光看我，问，“这工作吧，其实也不是要学历多么高，文采多么好，你的这个知识储备是够用了。但最重要的，要能熬夜，能加班。一般情况下，我看到我们编辑写的一篇稿子，质量好的呢，至少也要改三四遍。差的呢，可能要十几遍，甚至全篇推翻了重来。还有，他们每天的出稿速度我也有要求，三四千字是最基本的。这个工作强度，你能接受吗？”

我感到无比震惊，但想一想，这比送外卖轻松，便点头，说：“我可以吃苦，没问题的。”

“不光是吃苦，要善于学习。”他说。

“我没问题。”

“行，那说说薪酬待遇吧。首先，实习期三个月，月薪4000块，表现好的话提前转正。如果能力太差或者态度太差，公司会按照管理章程辞退。转正后每月底薪5000块，稿费按照流量多少来计算，每篇稿件基本稿酬1500，超过五万阅读量会有相应奖金，超过10万还会有奖金。这块的具体核算，到时候人力资源会告诉你。”

“那按照你的要求，每个编辑大概每月能发表多少稿件呢？”我想知道，以一个平均水平，编辑大概每月能赚多少。

陈思凡明白我的意思，说：“个人能力有差异，你不会一个月发不了一篇吧？”

“这倒是。”

“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什么时候可以到岗？”

“下周一。我先把目前这份工作的离职手续处理好。”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陈思凡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

“陈总，怎么不试稿呢？我看网上有些应聘者说，你会让他们回家先写一篇稿子，看看质量再决定是否录用。”

“哈？对我们公司关注挺详细的呀。不用试稿了，你没做过这个行业，写不出来什么东西，进来还得手把手地教。还有，别叫我陈总，我们公司不这么称呼自己老大。就叫我陈思凡，或者思凡，陈老师，都可以。”

“好，我知道了。陈老师再见！”

“再见！”

走出写实沙龙的大门，我心里的喜悦无法形容。狂喜片刻，我坐了电梯下楼，在一楼大厅里打通了黎老师的微信语音，告诉他我通过了。他说这是好事。我又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我请他吃饭。他说，那就今天晚上吧。我们约好了，晚上在离我家比较近的一个网红饭店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