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如履薄冰

了，也是因为高兴，泰公公和任霜月一起把他搀扶回了关雎堂。

“都退下吧。”李长风向下人们道。

“还戴着面具？这个面具不如你好看，快摘了吧。”李长泽对任霜月说。

任霜月低着头道：“月儿容貌已不复从前，还是让月儿戴着面具伺候陛下吧。”

李长泽皱起眉头，道：“怎么？三年未见，真的与朕生分了？你从前不是这样跟朕说话的。”

任霜月：“不是生分，而是懂事，月儿当年不知天高地厚，在陛下面前无状，有幸得陛下宽容体恤，眼下得以重归，月儿不敢再恃宠而骄，必定恪守本分，谨言慎行。”

李长泽笑了两声，扶住任霜月的肩膀道：“你这个淘气包，你本分了，规矩了，朕反倒不习惯了，朕还是喜欢你原来的样子，不加掩饰的样子，朕觉得甚好。”

话说见面三分情，当年任霜月起意要与李长风私奔，自然是对李长风的情意更重些，但是对李长泽，他之前也或多或少地生出了几分依赖之情，现下重回故人怀抱，不但未因容颜受损而遭遇冷落，反倒是被温柔以待，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自处了。

面具被摘了下来，任霜月脸上的疤痕立时显现，李长泽抚摸着那块痕迹，心疼地凝视着任霜月的眼睛，任霜月的眼底也红了，也湿了，各种复杂的情绪交冗并存。

“朕知道，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三年，朕不想去问，也不想去想，你们两个救如同朕的左手右手，朕一个都舍不得，有句老话，叫‘不痴不聋，不做家翁’，对于你们两个，朕不想凡事都看得那么明白，你懂吗？”李长泽的一番话，彻底击溃了任霜月的心理防线，他真想现在就跪下来告诉李长泽，自己是真的错了，然而，如若真的被李长泽知道他脸上的伤是假的，那么李长风怎么办呢？天子盛怒之下，他真能躲得过去吗？任霜月实在不敢这样去赌。

翌日，任霜月和李长风分别被授以了册封和加封典礼，按规矩，李长风需要即刻进宫谢恩。

李长泽并没有在昭德殿或者御书房召见，而是在御花园的凉亭里备好了酒菜，同时吩咐了侍卫把守，与李长风叙话期间，任何人都不得进入御花园。

李长泽看着李长风头上的新换的冠冕，笑道：“怎么觉得你这次回来，仿佛变了似的？”

李长风道：“臣弟不敢，臣弟只是因为当年未曾告知皇兄，自行起意隐居于山野而感到万分愧疚。”

李长泽：“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你们两个任何一个人都不许再离开，若是真的有下次，朕可就要出动御林军了。”

李长风惶恐道：“臣弟不敢！”

李长泽笑了笑，举起酒杯向李长风示意着。

“月儿受伤以后，可谓是性情大变，朕担心他不知该如何自处，你也时常进宫来看看他，朕想，他是需要你安慰的。”李长泽说。

李长风道：“臣弟全按皇兄的吩咐去做，皇兄几时召见，臣弟便几时入宫。”

李长泽：“朕的意思是，你随时都可以自行入宫，且不必再跟朕打招呼了。”

李长风惊讶地看着李长泽，李长泽又道：“经此一事，有很多事朕都看开了，既然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那不妨各自退一步，朕知你恭谨忠诚，月儿，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良眷，往后，你与朕兄弟二人一同照顾他，朕相信他的安全感很快就会重新建立起来。”

李长风不知道是因为任霜月的容貌毁了，李长泽出于心痛和惋惜才生出此意还是什么，他只觉得他们之前全都估错了，如此一来，接下来更加需要担心的是，任霜月脸上的妆可别露出什么破绽才好。

“王爷？”任霜月看到李长风来了有些惊讶，更让人不解的是，影绿和长生他们不用吩咐就全都退下了。

“我听说今日你进宫谢恩了，是陛下允准你过来的？”任霜月问。

李长风点点头，第一时间就去拉任霜月的手，道：“皇兄说，往后我可以随时入宫，且不用经过他的允准，还说，让我好好安慰安慰你。”

两下都默默无话了，他们知道，此刻的彼此心情都是一样的，无以言表。

任霜月道：“当初我以为，我们就这样消失个两三年，陛下也就慢慢忘怀了，谁知道，现在这个窟窿越捅越大，早知如此…………”

李长风：“不要说早知如此，我们有了这三年的快乐时光，就是穷其一生也值得了！”

任霜月点点头，表示不会后悔。

李长风道：“目前最最重要的，就是你脸上的伤不要露出什么破绽，这件事，我们还需要瞒皇兄一阵子。”

任霜月：“可是我们能瞒多久呢？一年？还是五年十年？”

李长风：“凡事都需要一个契机，如果现在就跟皇兄坦白，他的心理落差会非常大，我想日后总能找到办法去转圜的！你听我的，现在先不要对他说，这是为了我们好，也是为了皇兄好。”

任霜月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