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人家

了一会儿之后水分逐渐入侵粗糙的切面，于是馒头变得舒展起来，组成了它的颗粒吸饱了水松散开，将半块馒头撑得膨胀，看起来像一整块馒头那般大。

这间屋子又复归了安静，只余下灯火在扭曲跳跃。

馒头很快就变得模样可人，但舒三七只是看着，没有将其拿起来。

舒老二也看着。

刘四娘也看着。

楚清秋也看着。

舒幺妹咽了口唾沫，她试着伸手去拿那半块泡发胀的馒头。

刘四娘想说些什么，但舒三七已经率先把幺妹的手给握住了。

会不会太明显了点？楚清秋心想。

舒老二站了起来，走到了自己妻子身旁，揪住了她的衣领，把她提离了竹板凳。

舒三七捂住了幺妹的眼睛。

“啪！”

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平静，舒老二松开了手，刘四娘重新坐回板凳上，任凭自己的脸像馒头那样逐渐肿胀起来。

楚清秋好看的眉毛重新皱起。

“我累了。”舒老二却没有坐下，也没有在乎仙师的不悦，只是淡淡地说，“我要去睡了。”

说完，他就走向了里屋，将垂帘放下，隔开了这片空间。

楚清秋看了看舒三七，他没有动，所以他也没有动。

“幺妹乖，去娘那边。”舒三七把遮住幺妹眼睛的手拿开，将她放在了地上。

舒幺妹有点懵懂地看了看他，最后还是乖巧地蹒跚向刘四娘那边走了过去。

刘四娘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眼角开始像脸那样发红，抱起了自己的女儿，盯着舒三七一句话也没说，同样起身掀开垂帘，走进了里屋。

于是整个茅草屋的就只剩下舒三七与楚清秋两人了。

舒三七试着起身，但太久没进食让他有些没力气。楚清秋见状连忙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玉瓶，从瓶子里倒出了一枚丹药，迟疑了一会儿以后将其捏碎，只拿了一小块递给他。

舒三七没有拒绝，接过那块丹药残片就吃了下去。

感受着熟悉的味道在自己嘴里盘旋，他的神态也舒缓了许多。

舒三七终于能够起身，对着楚清秋说：

“走吧，去外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