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黑暗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无声的呐喊在心脏处炸响。

李泽再也忍耐不住，撞开房门，冲入黑暗之中。

.....

“呼~呼~”

再度躺在老屋的沙发上，李泽依旧大口喘着气，迟迟缓不过来。

老屋内，沙发完完整整，电视机毫发无损，外公的灵位也被工工整整地摆放着。

闯入屋外的黑暗中，李泽再一次重启了幻境。

不，不止一次，他已经重启了无数次幻境。

砸坏房屋，焚烧养老钱，辱骂外婆....他都做了。

为了离开这个该死的幻境，他都做了。

可是，幻境依旧如初，丝毫不见破开的趋势。

“如果，这样的人心都算不上黑暗，那你们眼中的黑暗，到底要变态到什么程度？”

低哑着嗓音，李泽眼里已经失去了高光。

他抬头，盯着天花板，似是在与神族说话。

他真的快要疯了。

昧着良心，他是那样过分地辱骂自己的外婆。

可是自己的外婆就是只是哭，没有生气，只是哭。

这位老人一边哭，一边还不停说着：“都怪外婆....都怪外婆....外婆没能给你一个好的生活条件，外婆没能保护好你的母亲......”

那样的老人啊，那样辛勤一生，六七十岁，一生都没能好好享福，老了还要被自己的孙子辱骂的老人啊！

哪怕她只是一个幻觉...

是幻觉又能怎么样啊！

是幻觉，也是自己的外婆啊！

李泽真的要疯了，他觉着自己真的要被逼疯了。

人心的黑暗，哪怕是有意为之，此时，也压得李泽喘不过气来。

他的牙齿一直咬着嘴唇，没再松开过。

这样的行迹，这样的孙子，难道，还是够不着你们眼中的黑暗吗？

黑暗、黑暗。

反复咀嚼着这个词，李泽不再觉得它们中二。

反倒觉得，真的有一个绝望的黑暗，压倒在自己心中，让自己只觉窒息。

窒息....

“神族....

“能破开这个幻境的黑暗行为，到底是什么....”

一时间，李泽觉着，自己对神族的恨也变得麻木，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变得有些麻木。

恍惚间，他想到了一个方法。

一个令他呆愣片刻，最终绝望到癫笑的方法。

微微后靠，李泽颓废地低头，像是被掏空了灵魂——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