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
带着丫鬟进了正屋。刚一开门,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临娘微微蹙眉,烟雨吩咐丫鬟们收拾屋子,自己则进了内室。
“爷,时辰不早了。”
“哎呀,爷,”烟雨尾音拖长,“不要再做弄奴婢了。”床榻响动,帐幔猛地滑出来,挡住了外面的视线。烟雨的声音又娇又媚,屋内的几人霎时红了脸颊,但丝毫不影响她们干活。显然,已经见怪不怪了。
临娘站在衣架边,收拾李含章的衣服,小心地翻了翻,塞进篓子里。
不久,内室隐隐约约传出了几声暧昧的□□。阳光洒进窗内,帐幔上的人影若隐若现。
临娘动作一顿,眼睛不由得盯着屏风。“走吧。”旁边有人扯了扯她的衣袖,她环顾四周,人影也不见几个,她顿时反应过来,跟着退了出去。
待门一合上,李含章挥开颈边的柔夷,揉了揉眉心,疲倦不已。烟雨伏在他的胸膛上,娇笑着道,“爷怎么愈发不近人情了。”虽是做戏给下人看,但她到底也算他的女人啊。烟雨撇撇嘴,脸上笑意盈盈。
李含章推开她,径直起身,喝了口茶,“查得怎么样了?”
烟雨敛起笑意,起身拿起架子上的衣服,摇了摇头,“户籍姓名都对不上,她在撒谎,不过,”她抚领口的动作微顿,直视李含章的眼睛,“奴婢怀疑她是扬州人。”
“哦,”李含章嘴角划出一抹笑容,“说说看。”
“奴婢查过,小冬是她半路上捡的。她扮作护主寻亲的丫鬟,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她通身的气派,温顺的性子,显然是从小教养的,寻常丫鬟可学不来。”
见李含章没有说话,烟雨接着道,“她姓叶,从扬州来,年岁对得上。现在,京里到处都在找她,可她偏偏被您阴差阳错带进了府。”
李含章摸了摸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微眯,“除了这些呢?还有什么证据。”
“叶坤中年才得这么一个女儿,养得金尊玉贵的。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连扬州的官眷都没见过她。”
两个月前,巡盐御史冒死上奏,弹劾扬州知府叶坤和一干官员贪墨盐税,中饱私囊。圣上大怒,锦衣卫连夜逮捕了叶坤全家,独独漏了他的女儿——叶琳琅。
更离奇的是,锦衣卫把叶家翻了个底朝天,也才查抄三十万两白银。而扬州每年光盐税这一项,就高达一百万两,那其他的银子去哪了。
朝中动荡,太子和英王结党营私,分庭抗礼。盐税案的主谋不是太子就是英王,大理寺和刑部门儿清,但就是撬不开他们的嘴。
最近一个月,京中渐渐有传言,说叶坤手里有本账册,就在他的独生女儿叶琳琅身上。太子和英王纷纷派人四处寻找,就连京城的哨卡都看守得严丝合缝,在京城铺了一张大网,就等叶琳琅来钻。
想到这,李含章嗤笑一声,“管她是谁的女儿,跟我有什么关系。”
烟雨弯了弯唇,“咱们侯府不参与这些,自然是牵扯不到的。”
“你觉得,她怎么样?”李含章望向烟雨,问道。
烟雨一怔,笑了笑,“是个绝色美人。”而且感觉很亲切,烟雨想道,烟临给她的感觉分外熟悉,但又一时想不起来。
李含章低头邪魅地笑了笑,一把搂过烟雨的腰,箍在怀里,嗅了嗅她发间的兰花香,“那爷给你添个妹妹吧。”
“爷忘了,奴婢有妹妹,叫烟柳。”烟雨似有所指。
“她太聒噪了,”李含章嫌弃地皱皱眉,“今晚,就让烟临守夜吧。”
烟雨挑挑眉,“爷是不是着急了点,欲速不达啊。”
“她进府都一个月了,也差不多了,”李含章轻浮地笑着,手指挑起烟雨的下颌,“找人去趟大理寺,问问叶家的嬷嬷,叶琳琅身上有没有什么记号。”
烟雨笑着捧起他的手,推了推他,起身福了福礼,“奴婢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