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意

“啪，”烟柳扬起手来，一记耳光重重扇在了临娘的脸上，白皙光滑的肌肤瞬间就肿了起来，“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你也配跟我争。”烟柳怒气冲冲。

临娘倒在地上，头上的玉钗被摔成两段，她捂着红肿的脸颊，余光瞥了眼门口，瞄到了青绿色的衣角。她顿时挣扎着起身，把烟染护在身后，“烟柳姐姐，都是我不好，有事你冲着我来，不要为难烟染。”

“你个小蹄子，当我傻呀。你俩串通在一起，把我引开，去爷那献媚，”说到此事，临娘撇过头，眼眶微微含泪，烟染躲在她的身后，头也不敢抬。“你也不照照镜子，你是什么货色，就凭你也敢爷的主意，今儿，我要不给你点颜色瞧瞧，青梧院的规矩就乱了套了。”

说着就抄起旁边的掸子，挥了过去，临娘把烟柳紧紧抱在怀里，硬生生挨了一记。

“姐姐。”临娘死死咬着牙，眼底倔强而又决绝。

烟染哭泣着求饶，“烟柳姐姐，你就饶了我们吧，别打了。”

连绵的哭泣混杂着声声哀求，只会让施暴者越来越兴奋。烟柳见临娘躲也不躲，手里的掸子挥舞得愈发起劲。

而临娘死死咬牙，护着烟染，这般模样深深刺痛了李含章的心，一幕幕旧事在他的脑中不停地闪现，刺激着他的头疾，让他头痛欲裂。

“爷，你怎么了？”李清刚走进门，就见到李含章倚靠在隔扇边，面色苍白，“来人，快，去找大夫。”

李含章患有头疾，只要不受刺激，平时很少发作。李清紧皱着眉头，望了眼屋内，只见烟柳愣在那，手脚僵硬，临娘乌发散乱，衣衫上隐隐渗出了血。

“愣着干什么，快过来。”李清大喊道。

烟柳甩掉手里的掸子，心惊胆战地将李含章扶回了屋。侯爷怎么会在那？他是不是都看见了？

烟柳站在门口，望着进进出出的大夫，心里慌张不已。

直到烟雨赶了回来，“姐姐，”烟柳仿佛看见了救星，她犹如水中的浮萍，紧紧抓住了稻草，“姐姐，我不是有意的，你帮帮我。”

“烟雨，侯爷等你呢。”李清见到她，急忙就要拉她进屋。

“等会再说，我先去看看爷。”烟雨拂开她的手，直奔屋内，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林素琦和荣安堂的罗嬷嬷就赶了过来。显然，侯爷犯头疾的事惊动老夫人了。

“滚，都给我滚。”李含章怒不可遏地吼叫着，他头痛欲裂，牙齿咯咯作响。烟雨双手不停地按压着，脸上焦急万分。

“夫人，你先回去吧，爷这有我，您放心。”烟雨道。

林素琦咬着唇，满脸的不甘心。她的丈夫犯了头疾，却躺在另一个女人的怀里。对她的关心视而不见，甚至让她滚。

罗嬷嬷张了张唇，欲言又止。想起老夫人的嘱咐，她上前一步，“侯爷，老夫人让您安心养着，近几日就不要出府了。”

李含章猛地睁开眼，随手拿起床上的枕头，甩了出去，“滚。”

“啊，嬷嬷。”丫鬟急忙将罗嬷嬷扶了起来，她拍了拍衣裙，毫不在意，恭敬地行礼，“老奴就不打扰侯爷了，还望侯爷修身养性，保重身体。”

说完扭头就走，仿佛没听见屋内瓷器碎裂的声音。她端正身体，俯视底下跪着的三人。“你们冲撞了侯爷，按规矩，各打二十大板，逐出府去。”

临娘猛然抬起头来，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握紧。烟柳哭喊着跟罗嬷嬷求饶，“嬷嬷，都是她们的错，跟我没关系啊。嬷嬷，我是烟雨的妹妹，您看在姐姐的份上，饶了我吧。”

罗嬷嬷甩甩袖子，眼皮都没抬一下。几个家丁说着就要拿人，摆起阵势，要在院子里施刑，警示众人。

“嬷嬷，”烟雨掀开帘子，浅笑盈盈，在罗嬷嬷耳边低语了两句。罗嬷嬷迟疑了片刻，烟雨从袖间掏出荷包，塞进她的手心，“嬷嬷面善心慈，这几个丫头不懂事，冲撞了您，回头我定要好好责罚的。老夫人最信任您，平日里更是离不得您，这会估摸着要找您了。”

罗嬷嬷喜笑颜开，收下荷包，“好吧，侯爷心善，饶了你们。日后若还敢这般放肆，就是乱棍打死也不为过。”

烟柳连连磕头，她视线飘到临娘，见她的可怜样，心里就来气，恨不得立马将她逐出府。烟雨见妹妹发呆，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临娘正在低着头，温柔地安慰烟染。

烟染不过总角年纪，还是个孩子。烟临也才入府一月，许多规矩都还不熟。烟柳这次做得太过了。

她想起爷的吩咐，对临娘道，“烟临，从今日起，你就是二等丫鬟了，同我一道，在爷的房里伺候吧。”

“凭什么？”烟柳不服气地问。

“凭她性子温顺，比你安静。”烟雨随口一说，烟柳气得直跺脚。

临娘温柔地应诺，浅笑盈盈。烟雨心想，烟临确实温顺，这样的性子伺候爷再适合不过了。

翌日清晨，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