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董妮娅又恼怒起来，大声叫道，我和你，门也没有！

包乐充满乐观地说，我不慌，现在门也没有，将来可不一定，我会耐下心来等。

你等吧，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董妮娅转身要走。

包尔急忙拦住她，把眼盯向她，很是郑重地说道，那我就等到太阳从西边出来的那一天。说着，他还调皮地眨了眨眼睛。

包尔在宣传科干了宣传员。他的工作就是背着架“海欧”牌照相机，去各个车间拍照，或者拿着个采访本，找职工们采访，写出一篇篇新闻稿件，交给董妮娅播出。此外，厂区里的几块宣传栏也由他主办，每周一期。经常见他踩着个高脚凳子，站在那里写写画画。不久，他还写起了诗，每当节日到来，宣传栏里总有大篇大篇的抒情诗，洋洋洒洒地刊登在上面。七一节，他就写歌颂党的诗歌；国庆节，他就写歌颂祖国的诗歌；五一节，他则写歌颂劳动者的诗歌；连三八妇女节，他都会写一首赞美妇女的诗歌登载在上面。

包尔和董妮娅同在一个科室，自然要天天见面。除了报到那天向她表白过爱情外，竟然再也没有纠缠她，甚至连句暧昧的话都没有说过。两人见了面，包尔对她完全是客客气气，公事公办。他的表现让董妮娅感到奇怪，

有天早晨，两人来厂里上班，在厂大门口相遇，两人客客气气地点了下头，就朝办公室走。董妮娅发现包尔边走边抬起脑袋朝天上看，很认真专注的样子。她以为天上飞着一只什么鸟，或者有什么好看的云在那里飘，不由自主地也抬起了头。可是天上一片空阔，什么东西都没有。她不由奇怪地说，包尔，你看个什么啊？

包尔说，我看什么你应该知道啊？

董妮娅不解地说，你看什么我怎么知道啊？

包尔说，董妮娅，你可真健忘啊？我在看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呢！

董妮娅想起那天说的那句绝情话，哭笑不得地说，包尔，你以为太阳真会从西边出来吗？

包尔信心满满地说，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