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早熟的人

先向领袖鞠躬，二要先祝福领袖万寿无疆，三还要先唱一段领袖语录歌，第四，再背诵一段领袖语录。等“四先”做完，才能坐下来吃饭。每天做四先，两家都是合起来一同做，主持人就由他和董妮娅轮流担纲。可以这么说，他从小就和董妮娅生活在一起。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包尔追求董妮娅的第一个步骤，就是把“包文学”更改为“包尔”。当时，班里还没有谁看过《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同学们对他改名的行为都大惑不解。他估计董妮娅也没有看过这本书，于是在一个早晨，他比同学们更早地来到学校，把那本《钢铁是怎么炼成的》，悄悄地塞在了她的桌洞里。

其实，董妮娅早就看过那本书。她爸爸是县剧团的编剧，家里有一书架书，其中就有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过，董妮娅看这本书的时候，它并没有立在书架上，因为是毒草，被爸爸锁在了一只木头箱子里。她是在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偷偷打开箱子看到的，当她发现里面的女主人冬妮娅与自己的名字音同字不同时，还曾问过爸爸。爸爸对她说，她的名字就是因为冬妮娅而取的，爸爸希望女儿像那个乌克兰姑娘那样聪明和美丽。

那天去学校上课，董妮娅就发现了桌洞里的书，她没用多想，就知道是包尔搞的鬼把戏，她冷笑了起来。

下班回家的路上，她喊住了走在前面的包尔说，包文学，你站下，我有话对你说。

包尔根本没有想到董妮娅会喊她，猛丁怔住，不由心中怦然而跳。

我问你，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是不是你塞到我桌洞里的？董妮娅说。

包尔老实承认，是。

我问你，你把名字改为包尔，究竟是什么意思？董妮娅质问似地说。

包尔一时没有勇气说出来。

哼，告诉你吧包文学，你不是小说中的保尔·柯察金，我也不是小说中的冬尼娅！董妮娅说着哼哼鼻子，将那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从书包里掏出来，在他的怀里一塞，高高地挺了胸脯昂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