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冬至

病到底怎么样了？”

“我私下问过于神医，他说大寨主怕是最多还有半年了。”东楼竟流下两行泪来。

夫人也眼睛含泪，默默拭着眼角：“怪我，虽距离不远，每日里忙碌，都快一年不曾去看望大哥了。眼看着到了年底，你告诉大哥，我过些时日便回去，和他一起过年。”

东楼应了声，抹掉眼泪，拉过身后一直站着的少年：“这是策儿，我二弟的孩子，这次跟着一起来见见您，也是认认路，以后有些跑腿的活，有他帮着干。”

夫人打量了少年片刻，点点头道：“是个精神的好孩子。“

到屋里各自坐好，东楼从贴身的衣服里掏出一叠银票：“接到您的信，大寨主就命我凑了又凑，这几个月又陆续变卖了部分祖产，拢共凑出了二十万两，五万两留作忠州军用，这十五万两我给您带了来。今年寨上粮食收成不好，忠州守军的粮也还要想办法再补充一些，所以就没有粮运到石柱来。”

“能有十五万两，已经是超出我的预料了，大哥和你都十分尽心了，我们秦家和马家也算不负皇恩。”夫人接过银票，让秋延到里间收好，然后吩咐上菜开饭。

按照石柱习俗，冬至夜主菜是羊肉汤，夫人向来不喜铺张，配菜是红烧鳊鱼、炖鸡、熏腊肉炒蒜苗、冻豆腐烧白菜，外加一碟切好的香肠，当然香糯糯的汤圆是少不了的。

一顿饭吃得倒也算是其乐融融，夫人有许多话要问东楼，饭后依然在一起叙话，蓝衣少年便也陪着。我和秋延早早跑回房间，聊我们总也聊不完的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