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昆侯的爸爸之一

般的玩意儿流水似的朝我涌来，我转身就跑，但冲进楼道，再冲出来，又回到了这个位置。董然愈昏迷在原地，那堆东西缠在他身上，但我也没办法管他了，只能再扭头跑，想和它拉开距离。

结果背后伸来一只手把我揪住：跑什么？！

我抬头，就看见老板满含不爽的双眼。虫群涌近，却绕开我们、或者说绕开北宿手里那把剑，涌入走道尽头。

对于北宿能突然出现在鱼仙人里，我已经见怪不怪了。他把我放下，想跟着虫群走；我回头看了看董然愈。

北宿：别管他。

我：你好冷血啊老板。

北宿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疤，他上次差点被董然愈割喉。

我们跟着虫群，七绕八绕，进了病房区。

北宿有准备，大概知道鱼仙人第二站会出现在这。我还去和他逼逼了昆侯的事：你知道昆侯和董然愈他一伙的吗？哎你们真的是那种家族？那你家有什么法术？昆侯家呢？还有……

他突然站住了，沉默地看着前方。我差点撞他身上。

昏暗走道前方，好像什么都没有。我凝视很久，才看见黑暗中，有个巨大到占据整个出口地黑影堵在前面。

北宿：鱼仙人出现在医院里，会很麻烦。

我：啊？

北宿：上一次异常出现，吞掉了整栋病房楼。

我：……不是说这玩意几百年才一次吗？

北宿：中间偶尔会有突发性的出现……比如被人召唤出来。

我：那么，那栋病房楼里的人怎么样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似乎觉察到什么；下一秒，脚下的地板化为黑水，我们一同坠了下去。

四面八方都是黑色水幕，我奋力挣扎，但呛进去的水越来越多——也许是幻觉，我在水幕里看见了许多张人脸，它们凝视着我，不断接近，好像要冲出水幕。

我和他摔在地上，摔得很重。

我花了很久才停止耳鸣。我们落进的好像是一间手术室，手术台上有个半透明的人影躺在那，但与我们互不影响。

我本能地想去抓北宿的手：我想出去！

北宿的手是冰冷的，冷得吓人。

我：北总，你送我出去！我真的不舒服！

被我拉住的北宿，此刻缓缓转过头。这一瞬间，我背后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的脸上没有五官，盖满了鳞片。

这个人不是北宿，和我一起掉出黑水的这个玩意儿，不是北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