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昆侯的爸爸之一

鱼仙人第二次出现，是在医院里，董然愈所在的医院。

这群争抢鱼仙人的人，北宿把他们叫做屠夫。但在我看来，包括北宿在内，人均钓鱼佬。

就是一群觉得鱼仙人可以实现愿望的人，大家在抢鱼仙人的控制权。我也不傻，董然愈上次被打晕前说的那番话，我也听明白了，

——北宿家族的控制权，应该是从上一任控制者手里抢来的。那把短剑很关键，不然他不会随身带。

我有天睡到深夜，被老板钉醒了。就是问我上周的招商ppt写完了没，小老板的臭毛病。

我：北总我下周一请半天假，去医院拿药。

北宿：请假要提前三天知道吗。

大半夜的，我火气蹭的上来了：我不干了。

就拿那么点钱天天给你提心吊胆的，老子不伺候了。

我去医院拿药，正好看见董然愈人模狗样晃过去，不知道是不是提前蹲我。

董然愈：听说你和你老板分啦？

我：……你怎么知道？

董然愈：你们俩现在被多少人暗中盯着知道……

他话没说完，旁边来了个女医生：小董，教授在办公室叫你。

董然愈的脸色瞬间变了，就是那种开家长会前，考试没及格的小孩子，低着头匆匆走了。

这次轮到我跟上去，之前被他弄那么惨，我也想看看谁能折腾他。

董然愈进了医生办公室，我是跟他一起进的，反而没人问我。

他进了里面的屋子，关了一半门，我就装作在外面等董医生，光明正大偷听。

里面那个教授声音很年轻、很冷，但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这人有点刻薄。

教授：谁让你这么折腾的？

董然愈：……昆侯。

教授：……我会说他，你先别跟他胡闹了。

我用力推门进去：怎么着？你们是一伙的？

里面两个医生，都定定看我。那个教授很年轻，看上去才三十几，根本不科学。

果然长了张有点刻薄的脸。

他们倒是没轰我出去，挺平静的。尤其是那个教授，原本挺刻薄的眼神，落在我身上时还带着几分和善。

我：你们认识昆侯？

董然愈看教授，教授看天花板。

我：你们这到底是医院还是神秘组织？

董然愈把我拉了出去：我和你慢慢解释……

在这个时候，我又听见了水声。

董然愈左右看了看：我们被鱼仙人吞进去了。

——鱼仙人第二次出现的地方，就是这家医院。

我狐疑地盯着他，他也直接承认了：我们计算过它的路径，它第二次大概率就是在这出现。

董然愈：北宿没和你说过他家族那边的“演算”？他们的计算应该和我们差不多。

我：你说的这个“家族”，是实际意义上的亲戚，还是啥奇怪的组织啊？

董然愈：都有。

我没理解他的话，他已经朝楼下走去。鱼仙人体内没有其他人，电梯停了，电灯也熄灭了，除了偶尔几个瞬间我能听见从现世传来的医院人声，就是一片寂静。

董然愈：因为捅了你一刀，我被我老板骂了。

我：你老板？院长？

董然愈：不是，就是刚刚那个教授，他是我硕导。

董然愈的家族是水镜司，用他的话来说，在这条道上，是个已经没落的小家族了。没落的结果就是得去抱大腿，在他这代，总算抱上了一条大腿，这条大腿就是昆侯，或者说昆侯背后的势力。

董然愈：我教授就是昆侯他爸……之一。他那的事儿我也弄不清，反正我替他们干活。

董然愈：这种古老的道术家族，在现代基本也散得七七八八了。鱼仙人基本等于大家最后的博弈，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呗。

我：真能实现愿望？谁验证了？

董然愈沉默了一会儿：验证了，验证了很多次。

这些没落的道术家族，都想借助鱼仙人，回到过去的繁荣。这种神出鬼没的怪物，已经在过去的千年之中被他们摸清了出现规律。

看似完全随机的出现和消失，其实是由无数变量构成的一套公式。董然愈的家族水镜司抱住了昆侯的大腿，因为昆侯那边的预测是最准确的。

我：那昆侯到底是谁？

董然愈嘿嘿冷笑：小侯爷呗。

我：……所以他也是假装偶遇，过来接近我的？

董然愈惊愕：你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我：啊？

董然愈：我是说……

他话未说完，天花板乍然融化。伴随水浆倾倒的粘腻声，一大团黑色蠕动的东西从上一层砸落在他身上。

水生蠕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