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长谈

“那你就选择跟随他了？”

“是啊。那层滤镜就像一张去不掉的糊纸。”他揶揄着。“而且他的出现就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了我的心。试问能有几个人可以抵抗得住这样的诱惑呢？”

“我开始跟着他一起生活，白天的时候我就会前往他的住处——是一个隐藏在乡镇边缘的豪华居所，沉浸在岁月的静谧中。当我第一次踏入这片领地时，就被它的宏伟气势所震撼。高耸的尖顶建筑掩映在茂密的树林之中，仿佛是大自然与人类智慧的完美交融，静静地观察这个小镇几个世纪以来的变化。走进居所，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浓郁的古老气息：巨大的大理石台阶引领着我穿过走进宏伟的房内，古老的雕像和花园中的奇花异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石板铺成的小径蜿蜒而过，向着未知的角落延伸而去。

我会坐在拱形天花板的华丽吊灯下，伴着珍贵的古籍与他长谈，从生活琐事谈到人生哲学；从古时岁月谈到未来展望。我们十分投机，就像多年未见的好友一样。他也经常会给我讲吸血鬼的生活，多么悠闲、多么自由、多么奔放。我渐渐被他迷住了——”

一团烟雾突然落到蜡烛上，蜡烛再次熄灭了。“不好意思。”我尴尬地笑笑。

他的怒火似乎再也无法忍受，一把把我压倒在床上，那种被压制的感觉再次席卷而来。“你够了没有？之前是打断我说话，刚才是在我的住所里抽烟，还把烟雾弄得满屋子都是，现在又吐烟圈。”他露出獠牙，半是威胁半是警告。“如果你再这样无礼，我不介意吸干你的血。”

“对不起。”我紧张地掐掉了烟。“我不抽了。你继续讲。”

人影终于从椅子中直起身来，映照出一个神情忧虑的男孩。他披着一头棕色的长发、长着一张红润的脸、巨大的圆框眼镜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还有他手里一个巨大的线圈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你为什么要一直抽烟呢？”

“这只是一个年轻时候养成的习惯罢了。平时的工作压力太大了，不抽几支烟根本撑不下去。紧张的时候我也会抽烟缓解。你难道不想试试吗？抽烟的时候能感受到淡淡的烟草香气，吸入之后还能感受到一丝丝甜味，让人欲罢不能。”塞列欧斯把一支香烟递给面前的人。

“……不，我，我不抽烟。谢谢你。”男孩慌忙地摆了摆手，仿佛面前递过来的是一个巨型炸弹。他拘谨地坐回椅子里，重新拿起手里的本。“那你是怎么从那个吸血鬼手里逃出来的呢？”

“他把我放出来了。”

“他不是……”

“你听我继续讲啊。”塞列欧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男孩忐忑地动了动。

清脆的声音响起，那是酒瓶和酒杯的碰撞，伴随着甘醇的珍酿缓缓倒入杯中的高贵。

“吸血鬼也会渴吗？你们也会进食和喝水吗？像人类一样？”

“……不，我们并不需要。”吸血鬼轻轻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淡漠的鄙夷。“我喝红酒只是因为喜欢，那是一种享受。它的味道能唤起我对过去的回忆。”他的语气略微柔和下来，似乎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味当中。“在我成为吸血鬼之前，我就爱上了红酒。即使现在不再需要食物，红酒的味道仍然让我感到一丝熟悉的温暖。”他微微闭起眼睛，似在享受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