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吸血鬼

他带着我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我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当年老约翰惨死的那个街角。他蹲下身来，告诉了我一个秘密。‘其实你当年说的那个叫做老约翰的人，是我杀的。他的血液……说实话，真的很难喝。’他舔了舔嘴唇。

我退后一步。‘你什么意思？’

他站了起来，这个时候他足足比我高出一个头，那种强大的压迫感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这个时候他告诉了我实话，他并不是人类，而是一个吸血鬼。那是我当时第一次接触到吸血鬼的概念。”

“‘吸血鬼是什么？’

‘就是靠吸食人血为生的生物。我们遁形于黑暗之中。’

‘可是你长得和我们也差不多。’

他笑了。‘这也算是我们伪装的其中一种手段，但这并不代表我们会拥有人类的情感。我们比人类要强大上许多，拥有不朽的生命、极快的速度和无尽的力量。’”

爱德华放下酒杯。“我对那个神秘的吸血鬼充满了崇拜和对未知的强烈探究欲，就像有一层滤镜一样，把他的恐怖和诡异悉数滤掉了。现在回想起来，我根本不在乎他杀死了老约翰——也许是因为那件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也许是我冷血、也许是我意识到他也可以轻易地掌控任何一个人的生命。”他的眼神黯淡下来，充满了矛盾。“即使是现在，在我得知真相后，我依然对老约翰的死没有任何触动。……也许是因为我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干笑一声，然后转到阳台上，望着深邃的夜空。暗淡的天幕下，靛蓝色的幕布挂上天际，伴随着几只乌鸦的鸣叫把仅剩的苍白微光悉数抹去。

我的喉结滚动。“吸血鬼和人类的……感情，究竟有什么区别？”

他转过身来。“怎么说呢？最明显的一点是，我们体会不到恐惧。那种身为人类最为本能的情绪和功能让我们失去了。但也正是这样，我们才能毫无顾忌地猎食人类。你也可以理解为，”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这只是为了生存。也许对你来说有点匪夷所思，但是我们永远都没有办法做到互相理解，人类永远无法理解吸血鬼，吸血鬼也永远无法理解人类。即使是过去身为人类的我……现在也没有办法理解了。”他重新把眼神转回我身上，其中蕴含着一股深沉。他的手指摩挲着酒杯边缘，在昏暗的烛光下反射出一圈单薄的光。

“……我刚才讲到哪了？哦对。我当时听了他的话之后，简直惊呆了。我完全不知道地球上还存在着这样一群生物，神秘而又昼伏夜出，更何况他们还比人类强健了许多，还有永生的力量。这对于我来说是个极大的诱惑。但是对于是否完全想要成为吸血鬼的一员我还没有完全想好，尤其是他说要让我离开现在的生活时，我确实犹豫了。对于我来说，现在的生活平凡而又安稳，成为吸血鬼之后意味着各种不确定和新的环境，新的挑战；还有一点就是我有一个老父亲要赡养。他笑了笑，也没有逼迫我迅速地做出决策。他说我可以暂时跟在他身边，看看吸血鬼究竟是如何生活的，到底如何种种能让我最后做出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