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永生？

“他接下来的反应令我很恼火。”黑发男子点燃一支新的香烟，猛吸了一口，整个屋子充满了呛人的烟味。“他大声地嘲笑着我，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阳光？不，我不怕。’”男子吐出那口烟，脸色涨得通红。“‘不论是阳光、十字架、圣水、大蒜还是银器，这些东西我统统都不怕。这个世界上我就没有什么怕的东西。’他就这样嘲笑了我一通，仿佛在戏弄我的无知。”

人影又动了动。“可是我记得那些文学作品里，吸血鬼是怕这些的。”

“我也向他问了同样的问题。”男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而他是这么说的：‘去看你的文学作品吧，然后拿着那些人类臆想的产物来攻击我试试。’我感觉很羞愧。他说的话就像当头一棒一样敲在我的头上，让我狠狠意识到了自己的愚昧。”男子狠狠敲着桌子。“他以为他是谁？该死的吸血鬼……那么傲慢、自大，仿佛人类就是什么下贱生物一样。”他恶狠狠地敲着桌子。

人影感受到了男子的怒气，缩回了椅子里。“……对了，我还没有问过你的名字。”

“塞列欧斯。”男性再次猛吸一大口烟，仿佛要把怒气全都通过香烟发泄出去。

“你知道那个吸血鬼叫什么名字吗？”

“爱德华。”

“……后来，老约翰被人发现躺在街巷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浑身冰凉，已经死透了。而他的脖颈上，出现了两个血红的孔洞，仿佛被什么东西刺穿而过一样。人们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是失血而死，但是不知道他是如何失血的，也不明白他脖子上那两个奇怪的洞是怎么出现的。当时的人对吸血鬼一点都不了解——而现在已经完全不同了。我们只能远离人群，过着孤独而黑暗的生活。”

爱德华沉思了一会，然后继续缓缓地讲道。“老约翰当时死掉的时候，我非常难过。然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当中，我看到那个奇怪而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了。他站在街角，远远地看着围观着老约翰叹息的人群，眼神中尽是淡漠。突然阳光一闪——在他的脸上晃了过去，出现了一块奇怪的闪光——那是他洁白而尖细的獠牙反射了太阳的光芒。也许是他那格格不入的高贵感和吸引力，于是我离开了围观的人群，朝他走了过去。”

“你一点都不怕吗？”

“不怕。”爱德华自嘲般摇摇头。“年轻人的好奇心总是能压过一切，不是吗？”

“那个人看着我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随即露出了尖锐的利齿。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那么长的牙齿，于是我直接说：‘先生，你的牙齿好长啊。’

‘是吗？你想让我给你展示一下其他神奇的东西吗？’他在阳光下对我狡黠地笑着。

还没等我说话，他突然消失了。几乎是一刹那，他就出现在了我的背后，开玩笑般轻敲着我的肩膀。‘小伙子，我在这儿呢。’

我特别惊诧他是如何做到的。‘这是某种魔法吗？’‘不是，是因为我的移动速度特别快，所以你没有察觉到罢了。’他开怀大笑，即使那阵大笑的声音嘶哑难听。‘你怎么做到的？’‘这是我的能力——小伙子。’他突然终止了言辞，对我伸出手：他的身体背朝着阳光，我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浓密的黑发随着微风轻轻飘动。‘你告诉我，你想永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