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5封信

的平均深度可是上湖的近5倍呢，这样北湖的容水量却是快达到上湖容积的2倍了。在您所提的问题中，主要侧重于水为国民的滋养取用，正确的答案不正是北湖吗？”说完小男孩对着他的父亲标标准准鞠了个躬，静静地退回到老师身边。

地图大臣一时语塞，呆呆看着绘有地图的皇宫用纸，仿佛正要透过雪白的纸面看出那湖的深度。这是一张用赫尔辛根默斯肯的黑曜石压平过的雪浪纸，白花花的上等好纸亮得刺眼，细致勾画弯弯曲曲的山水细节似乎在惬意散发出嘲讽的味道。

王子的表现足以让大臣们对珍贵性产生起联想，大家盯着雪浪纸在想：来自赫尔辛根默斯肯的东西都是好东西，可惜现在越来越少了。听说最近有人在搜集王国中赫尔辛根默斯肯的遗存物，就为了能换取一位自称已知天命的老先生讲述稀罕的老故事。据闻，不论晴天还是雨天，他总是以奇怪方式打着一把旋转发亮的伞，讲起故事的时候目光幽沉隧远，仿佛能把人领入到饕餮鱼前纪……嗯，现在可真是个故事最珍贵的年月啊。

航船震动得厉害，解体的前兆，我想到了摩天飞轮、想到了制造爱与怨的梦涟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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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念间，我在寻找的烛台已然归复原位，而香柱焚烧过半。我恭敬地向那门壁处以礼磕了三下头，匆忙趁着新鲜回主屋加紧复核。我轮番重读，虽根本不晓“耀斑、加速器、幺正、信息、地火、奇点、屏幕”之类的词语含义，但“飞行器、宇航飞船”这等关键词被我解读出来。至少能判断日记书写人大约是个水手角色，其所处的位所、碰上的突发遭遇等的情况已能基本明了。

忆起古书里亦不乏有记录“飞⾏器”的篇章，我的库案里就有。譬如墨⼦耗时三年精工出⼀⽊鸢欲助鲁国战事，然而那飞行仅维持一日掉下，其实已足够令人咂舌。原文：《墨⼦·外储说左上第三⼗⼆》：“墨⼦为⽊鸢，三年⽽成，蜚⼀⽇⽽败。弟⼦⽈：‘先⽣之巧，⾄能使⽊鸢飞。’”

另有书载一例。《墨⼦·鲁问》：“公输⼦削⽵⽊以为鹊，成⽽飞之，三⽇不下。公输⼦⾃以为⾄巧。⼦墨⼦谓公输⼦⽈：‘⼦之为鹊也，不如匠之为车辖，须臾刘三⼨之⽊，⽽任五⼗⽯之重。故所为功，利于⼈谓之巧，不利于⼈谓之拙。’”

心得：足见，以上二人之奇巧皆不若臆境之奇巧，故后者技法可远超周朝。然二人之技亦远超我辈，吾自幼即效仿公孙子与墨子的制造，琢磨数载而不得其法，日记所闻足令身为军匠的万户膜拜至无可复加。亦视为找寻班背的通路出现。此等无双，也为幸甚至哉！

文末最后一词“梦涟湖”我对应上《火箭书》的一处注释，该词出现的段落如下：

“信息是个极为宽泛词汇，大大超出对于无穷、无限、起始、绝对这些概念都无以把握的人脑之认知。但我相信在今后将有许多具体的细枝末节从实验中逐步梳理出来，不再笼统、含混、淆冗、失律。诚以当前危机为例，我所害怕的根本不是出自某种具像性成因，而是恶念始于萌芽并于混沌间生出的东西，其活灵灵的趋向欲以毁灭做为终结。与其描述为未知对人类铸下壁垒导致触发宇宙的携矛之盾过于抽象。莫如简单说是：此种文明不被宇宙讨喜，简单粗暴的索取做法必招致覆灭，将被重抹得一乾二净、余痕不留。我幡然一下醒悟，那个在人与人斗争中被固足于方寸地的钉子户，他早就提醒过关于天体探索的正本澄源问题，强调以物种播撒、道法天然的应对策略。可惜我的愚钝而做了一次中间派以致酿出苦果，我非常惭愧，实则他才算得上坚定实践主义的王者。从他自火箭事业的成就、宇航食品对航天舱的改造、以传统医学辩证不同空间环境，乃至于人的永生，他的每一分心力都放置在尽早让人类走出母星的关键处。当然该人会有各种各样缺点，行事古怪，全无章法，甚至有不择手段的嫌疑。且其对信息入地、探索价值分配的加密货币、抵抗星域寡头资治、人类的三次大公关等真正大事件缺乏相应影响力——除了梦涟湖。因他经手疏浚噪杂，使涟路产生净增益。此方式启用暗语别具一格，“流波将月去，潮水带星来”。该意境瞒过了诡涡、让信息突破火墙，实现暗渡陈仓。我事后得知，当年他创建的商业帝国及被人诟病的种种稀罕收藏在那一刻都发挥起重要作用。”

此段文书嵌入的位置还甚是重要，它位于火箭最后一节顶端的人员舱内。不管是逃走的建文皇帝还是被缚住的班背，只要有乘者都得留置里面，因此构图里不忘绘出碗碟筷勺等用餐物什做为生活细节之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