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跟踪到养老院

徐曼莉把车停在一幢大楼的面前，她下了车，走进一家店面。杨健把车停在百十来米远的路对面，摇上车窗观察。

这是一家有三间店面的化妆品公司。徐曼莉点清楚十万块现金，立了“今收到洁丽化妆品公司交付的2012年7——12月份房租款，共壹拾万元整”的收据。杨健抢先一步返回，停在一家大商场外。徐曼莉的车悄声无息地回过去了，杨健远远地跟着。

徐曼莉驾车翻下杨浦大桥停在了明光养老院，她双手拎着大包小包走进养老院。杨健思忖时间肯定较长，便坐进一家早餐店喝豆浆，一边时不时地注意着养老院这边的情况。王翠来电话说，公司来了客户，问他在做什么？何时回去？杨健推说自己有要事。

徐曼莉早已是养老院的老熟客了，她径直走上二楼，进入院长室。

院长是位戴眼镜的中年胖妇女，十分热情地出来迎接她：“徐小姐来了，快请快请！桂花泡茶。”院长在一旁坐下，说道：“徐小姐，你的父亲身体还好，胃口也比较好，精神不错。”

院长压低声音说：“前两天，我给他换了一个专职保姆，他还是老毛病，人家小姑娘害怕了，不肯做。这个事情我也没有打电话告诉你，自作主张给办了。现在这位安徽人，手脚干净，我看也不错。”院长马上对桂花说：“去，叫周金莲。”

桂花应声出去，在二楼走廊里大声喊；“金莲，金莲。院长找你。”

“嗳，我来了。”应音很清脆，一位高大的青年妇女立即站在院长室门口。

院长和蔼地说道：“快进来见过徐小姐。”

徐曼莉站起来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金莲矜持地迟疑了一下，赶紧撩起灰颜色的围裙擦手，徐曼莉握住了一双十分有力、粗糟的大手，她把金莲的手慢慢攀开，轻轻抚摩着一个个硬茧子和一道道深痕，关切地问：“习惯吗？”

金莲诚惶诚恐地说道：“行！在家里我一个人种三、四十亩地，这里比起家里轻松多了，我什么都会做，什么都会做，照顾人不就是女人最会的吗？！”

徐曼莉眼睛有点儿红红的，感动地说道：“请好好照顾我父亲。有什么难处要多多担待，需要什么跟院长讲。在上春头他的毛病会多发，其实人心是很善良的。”

院长在旁边帮腔说：“徐小姐一家全是好人。我们信任你，什么话都给你讲清楚了，你要好好干。”

“是是是，院长，我明白，我明白。”金莲欲走。

徐曼莉拉住她说道：“我带了一点点东西送给你，要是知道换了人我应该多带一点。”

金莲连忙推辞道：“我不要，我去工作了。”

徐曼莉挑了两件硬塞到她的手里，金莲一直推辞，等到院长开口了，她才千恩万谢地收下。

徐曼莉来到了徐父的房间，这是个单人小套，环境清洁，水卫设施基本齐全。徐曼莉摸了摸床上的被褥，又打开橱柜看了看里面整齐的衣服。然后在三个女人的簇拥下来到了阳光灿烂的大阳台。

一位精瘦的老头，长着高高的鹰钩鼻子，一对深陷、锐利的眼睛，正盘起两条腿，膝头上横着一根褐色藤拐杖，眯着眼睛晒太阳。听见女儿的喊声，老人拄着拐杖站起来，恨恨地说道：“又是一个人，还不带来给我看看。下次不带来就不要来了。”

徐曼莉细声细语地说道：“我忙，爸爸，你自己好好养身体，别为我操这份心了。”

老人站起身说：“老哥们给介绍介绍，都三十了，还不急，我都快急疯咯。”

徐曼莉也不再还口，搀扶着父亲回住室。路上她对院长说：“今天还没有骂我，比较清醒，我再和他说说话。”

院长说：“时间不早了，一块儿吃饭吧。”

中餐菜很丰盛，院长也过来陪同吃饭，老人吃得不多，喋喋不休地回忆以前在铁路部门的工作。饭后，徐曼莉又陪了很长一会儿，从小提包里拿出一叠钱交给院长。“黄院长，这是一万元交给你。”

“哎呀，不要拿出了，上次给的钱还够用几个月呢。”

徐曼莉把钱放在院长的办公桌上：“我带来了，你就收下，下个月不一定有空来。”

“你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得好好的，有事了我会给你汇报。”黄院长一面收下钱一面说：“徐小姐，我有个亲戚研究生毕业，现在当翻译，是个不错的青年，年龄三十二了还没有谈朋友，我给你介绍介绍。”

徐曼莉漠然地说道：“我配不上。”

黄院长道：“你真会开玩笑，像你这么漂亮的姑娘，怎会配不上。”

徐曼莉提醒道：“我要走了，钱放这了，你点一下。”

院长把钱扔进抽屉里，很快开好一张发票：“喏，徐小姐，公事公办，发票你收好。人你还是见个面吧？”

“谢谢你的好意。”

黄院长很失望地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背影。

杨健从晌午一直等到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