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27）

那年的雨（27）

——河里捞的媳妇

三怪把店里的事交代给李民成，回家收拾了东西，开车就和水秀、弼宝父子俩赶快往家赶。顺路把弼宝送到他村口，他俩回到村上，就去了水长流住的砖厂。三怪把车停在砖厂院子，进门一看，水长流的尸体停放在门板上，身边没有一个人。水秀看了伤心的趴下就哇哇哇大哭，引来了村上人的观望。村主任来了后，让几个妇女把水秀扶起来。村主任才给她讲了水长流死亡的经过：

“昨天，公安机关来人对村上传达了赖子已被正式逮捕的通知。希望村民不要畏惧赖子这些黑恶势力，要踊跃揭露赖子的霸道罪行，法庭才好给他定罪。我领着民警和村上的干部及一些受害群众，来给水长流传达这个通知。水长流听了后，紧握双拳，高兴的仰天哈哈大笑。笑过之后，那一口气就没上来。我让村民赶快叫来村上医生，医生用听诊器听了他的心脏，又看了瞳孔，说救不活了啦！出了这样的事，你们自家人也没有人管，大家知道你那年被水冲走了，后来再无音信。最后通过信息警察才找到了你的电话。”

水秀一听养父是这样走的，也不能怪别人。弼宝和慧能来了，慧能从车上拿来白孝布和孝衫，给水秀和三怪穿上孝衫，戴上孝帽，三怪和弼宝抬来砖厂的桌子，摆了灵堂。他俩又上了香，跪下烧了冥票，慧能陪着水秀哭灵，这下才有丧事的气氛。村里的人一看有人出头料理丧事，才陆陆续续前来帮忙。

弼宝吩咐三怪上街去给老人买寿衣寿材。村长让村民在砖厂给搭了个灵棚。家族里的人看水秀回来了，家里有了主事的人，也来帮助料理丧事。水秀让人请风水先生看了墓地，算了下葬的日子。来的长辈到坟地帮着挖墓，晚辈穿白戴孝守灵。水秀就利用砖厂的锅灶，买了两扇猪肉，再买了馍、面条和蔬菜，请了厨师摆酒席，招待来帮忙的人。用了五天时间算是把老人家顺利的下葬了。

水秀办完养父的葬礼，新任村主任陪着她和三怪来到她家的老地方看一看。只见老地方院墙已坍塌，院门依然锁着。他们三个人从院墙那个豁口进去，看到院落已经破败不堪。

水秀打开窑洞门，看到的景象让她大吃一惊。她家的地面被人挖了一遍，足足有二三尺深。她再看其他两个窑洞，地面也是这样，好像有人在里边寻找什么东西。她这才看到脚下的院子也被挖过，只是时间长了被雨水侵蚀，看起来不太明显。她对此产生了疑问，就问村主任：“你知道这是谁干的？”

“以前我不知道，也没有来这儿看过。”村主任说，“就是这次审讯赖子的时候，他才交代了这个问题。”

“他跟我家的地方有啥关系？”水秀问。

“赖子说你家这个院子解放前是他家的。”村主任说，“临解放的时候，他爷把这地方卖给了你家。你家住进来以后，他家人就后悔了，想反悔你爷不同意。他家就和你家闹了矛盾，等到解放了，他家人就不敢再提这事了。”

“这跟挖地面有啥关系？”水秀问。

“赖子一家始终怀疑，他老爷把银子和银元埋在这所院里。”村主任说，“他老爷得急症死了，没有顾上告诉家里人。他爷是个败家子，把院子买了。最初他家人也不敢肯定，当你父亲赌钱时出手大方，毫不吝啬，他们就断定你爸把他家的银货挖出来了。”

“我爸那些钱都是我从广东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要给家里盖房子，村里人难道不知道？”水秀说。

“大家都不相信，你一个女娃咋能挣那么多得钱！”村主任说，“村里人议论说赖子家在清朝就是财东，临近解放他家才败落了。老辈的人都不知道他家把钱弄哪儿去了？两三年时间家就败落了。等到解放的时候，他家还给划成了中农成分。那时人都说赖子的老爷是个神算子，肯定把钱埋在了那儿。赖子把他家住的院子也齐齐挖了一遍，没有找到银货，就动了要挖你家院子的心思。那知你父亲赌性又大，出手阔绰，能不让他向那方面想吗？他想你爸肯定要把钱财留给你，把你娶回他家，也就把他家的财宝弄到手了。你爸始终没有说过这些，令他非常的失望，就把你爸长期留在他身边，监视你爸的行动。”

水秀听了不寒而栗，没想到这里面还隐藏着这样一个秘密。自己仅仅以为养父好赌，哪知自己省吃俭用，加班加点，辛辛苦苦挣下得钱，让养父挥霍完了。他那嗜赌如命的恶习，却被人怀疑，把一个家庭和他的性命也赌进去了。

水秀从自家破败的院落出来，看到周围的邻居都搬走了，院子开挖种了地，留下一个个大小不同的破窑洞。看见自家门前那块菜地里，长着母亲当年栽的两棵一大一小的苹果树。小的已经干枯死了，那棵大树的枝头挂着一个红艳艳的大苹果。

村主任看到水秀看着那个苹果，有所感触地说：“那个苹果长得太高了，别人够不着，要是在低处早被人摘了。你看它一枝独秀，大而鲜艳，倒成了一道风景。”

水秀站在这里，她那米黄色的风衣下摆随风飘动，把她的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