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26）

——河里捞的媳妇

这天中午，水秀接到姨妈的电话，说外婆要过八十大寿，舅舅打来电话，叫她和山青一块去给外婆祝寿。水秀回家后，把这件事同三怪商量。

三怪觉得自己的生意很忙，让水秀跟姨妈、姨父和姨表哥一块去。水秀生气地说：“姨妈家去那么多人，我妈不在了，你让我一个人去，让别人怎么看我！人家表哥都能放下手头的事去，你就不能，让我给亲戚咋解释？外婆都八十岁的人了，以后还有机会见你一面吗？舅舅一再地说让全家都来。”

三怪听了觉得水秀非要自己去不可，就说：“你别生气！让我跟李民成商量一下，能不能让他一个人支撑几天？”三怪给李民成打了电话，商量了后，他答应和水秀一块去给外婆祝寿。

水秀撒娇说：“就说嘛！这样的事，你好意思让我一个人去！”她又打电话和姨表哥商量，一块儿从西安坐火车去榆林。

这天，水秀先到玩具店买了一个变形金刚，来到刘嫂家看儿子。刘嫂家是一个单独的大院落。进了门，她看到五十多岁的刘嫂坐在树下边，看着源源在院子阴凉处玩耍。她走到儿子身边，顺手抱起来儿子亲了亲小脸蛋，源源问：“妈妈，你给我买玩具了吗？”

水秀放下儿子，从包里取出了变形金刚说：“源源，你看这是什么？”儿子急忙就要从她手中抢，水秀嘴里喊着：“别急，别急！妈妈给弄好了再玩。”双手拆开了外边的塑料包装，递给了儿子。

源源拿到玩具，就把它扳弄成不同的造型，从大力士变成飞机的形态让她看。又变成了恐龙，猎豹，来吓唬她。水秀看儿子玩变形金刚高兴地不亦乐乎。水秀就疑惑，问：“他刚拿到手上，就能变出这些花样？”刘嫂说：“邻居家的小孩有这个，他就跟着玩。两个娃玩这个玩具，不用大人经管，能玩一上午。”

水秀看了一会儿子玩变形金刚，就给站在身边的刘嫂说：“我要去榆林一趟，我外婆要过八十大寿，我舅舅打电话一定要我们一家去一趟。我和山青商量了一下，源源太小，大热天不想让娃受这个罪。我两个走了，把娃就托付给你了，换洗衣裳我也拿来了，麻烦你这几天为娃多操心。”

刘大嫂从她手里接过装小娃衣裳的袋子，说：“你们就放心去吧！娃你们就不用操心了，他在这儿玩的乖得很！”水秀离开时说：“源源，让妈妈再亲亲。”弯下腰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源源只顾玩手里的变形金刚，没有理会水秀。水秀向着刘嫂招了招手，离开了她家的院子。

姨妈一家提前一天到了西安，在水秀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早晨，水秀穿上法式浅色印花连衣裙，又在包里给自己装了一身三件套，再拿了些出门必用之物。两个人的东西，已经装满了一个行李箱。三怪提着行李箱，和姨妈一家先出了门，水秀再把家里的安全检查了一遍，锁上门跟着出来。

他们上午从西安出发，下午就到了榆林。他们刚出了火车站，大表哥和表侄就在出口等着他们。表侄举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欢迎姑婆和表姨水秀一家。”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水秀看到了表侄举得牌子，才找到了表哥的位置。坐上来接他们的车，在市区行驶了半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大舅家。

大舅家现在也从农村搬到了榆林市。他买的是多层楼房，住在三楼，是四室两厅的大房子。他们进门了，外婆就从卧室里迎了出来，把水秀楼到怀里心肝宝贝的爱着，说起水秀的妈妈又老泪纵横的伤心哭起来。姨妈和舅妈轮换的安抚，才把两人劝住。

水秀十多年没有见外婆了，今天看到外婆身体还硬朗，格外的精神。外婆擦罢泪，又招呼大家坐下。外婆问了些家常话，又要见三怪。

三怪见外婆满头白发，满脸皱纹，宛如核桃皮，耳不聋，眼不花，思维清晰，说起往事还头头是道。穿着月白色的碎花绵绸短袖，蓝色碎花绵绸裤子，解放脚上穿着黑色平绒布鞋。三怪向外婆问了好，外婆又拉住三怪的手，要他保护好水秀。外婆说一句，三怪笑着点头应一句。

大表哥停了车回来，满头是汗，进门就要开空调。大舅制止说：“你奶奶在客厅坐着说话，等她回卧室了再开。”表侄回来就给每位倒水。大家在客厅说了一阵话，大舅妈觉得房子太热，要开空调，水秀就把外婆搀扶回她的卧室。

外婆的卧室进门有个单独的卫生间，一张一米五的大床就占了大半个房子。靠窗户摆着一个小木茶几，两边有竹藤椅。水秀把外婆扶的坐在藤椅上。水秀看床头有一个老式柜子，外婆说：“这是我陪嫁的柜子。”外婆日常用的东西就放在柜面上。水秀站窗前向外看，就能看到院子里的小花园，说：“外婆心慌了，在这儿还可以看看外边的风景。”大舅妈说：“她每天还要下去散步，在这儿坐不住。除非下雨天坐这儿陪着她说话，天气好了就要下去转。”

外婆、姨妈和大舅妈在外婆房子说话，水秀出来跟大表哥、姨表哥和姨表嫂在客厅叙说了一阵话，又来到大表哥家。大表哥就住在大舅的对门。表哥提前开了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