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25）

——河里捞的媳妇

王亚男去了北京学习，售楼部由拴牛暂时管理。拴牛把售楼部里的账目清查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就私下里调查水秀和王亚男，有没有违规的操作的弊端。水秀面临着分娩，就提前十天请了产假。

水秀请假后，拴牛觉得这下把售楼部抓到了自己手里，心里非常得意。他把周娜和丽荣两个小组长也撇到了一边，自己一手插到底，有啥事他给季萍一安排，让她照方落实。

山大能利用三怪和梁拴牛认识后，俩人就结交成了要好的朋友。大能分析了温州炒房团的操作模式，如同得了武林秘籍，想借用拴牛手中的权力，套用这种模式。他和拴牛一谈，两个人说得很投机，觉得相见恨晚。大能想按揭五套房，拴牛提出再给自己挂五套。这下大能交首付的钱级不够了，拴牛就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力，部分房子没有办理按揭，只交了个预付款，全都挂在了山大能提供的人员名下。

这时偏偏遇到了房地产市场疲软期，拴牛的一竿子插到底的做法，让许多的销售人员没有了提成，销售人员好不容易卖出去一套房子，发现提成却记在季萍的业绩下，看到这种现象，心里觉得干不下去了，都纷纷提出辞职。拴牛心想，反正市场就是这样，养得人越少负担越轻，就批准了他们的辞职申请。原来售楼部里有二十个人，剩下了八个人支撑门面。

丽荣和华兰也想跳槽，她俩还在犹豫。这天她们也没去上班，买了些礼品来看望水秀。他们进了门脱去外套，姨妈把她俩领进了卧室。水秀放下手里的奶瓶，赶快招呼她俩坐下。她俩哪里肯坐，就到木制的小睡床前来看小宝宝，丽荣抱起宝宝让叫阿姨。小娃的眼睛盯着丽荣看，面目全无表情，丽荣用手指触碰他的小嘴巴，他还伸出舌头试着舔丽荣的手指。

水秀进了厨房，端了一盘西瓜出来，让她俩解渴。丽荣和华兰逗了一会儿小娃，她俩坐下给水秀说出了她们的苦衷。水秀鼓励她俩暂时留下来，等到王经理回来，再看有没有转机，如果没有转机，再另做打算。丽荣吃了一口西瓜，说：“我已经联系了一家公司，他们给的底薪比秦地宜居要高，市场疲软期间，还给员工补助伙食费。”

水秀说：“你到了那儿，还得从头做起，提成肯定按照新员工对待，可能比他们说的老员工少。”

丽荣说：“正为此事纠结，我想走也不行，想留也不成。”

水秀问丽荣：“你没问窦浩文他们长安那边情况怎么样？”

丽荣说：“我们说过此事。现在那边也受拴牛管理，情况也不乐观。比秦地宜居能强一点点，就是王经理走之前给那边加了伙食补助，这段时间销售不好，生活还能保障。”

华兰吃过西瓜，抱怨说：“这两个月发的那点底薪就刚够吃饭，其他生活开销都没法办了，只能靠吃老本度日子。”

丽荣深有感触地说：“我看谈对象不敢在同一个行业里找。在同一个行业，如果行业不行了，一家人的生活就没着落了。”

华兰拍着她的肩膀说：“你这话让窦浩文听了伤心死了！好不容易追上我们的大美女，哪知遇到市场疲软，费尽心思谈的对象却不见了！”

丽荣羞涩的说：“你净胡说，跟他还没有到那一步。只是因工作上的事交往次数多了点，你们就瞎猜想。”

这时周娜来了，她向水秀的姨妈打了个招呼，脱了外套就直接进了水秀的卧室，看到丽荣和华兰也在这儿，说：“你们来看小宝宝，也不叫我一声。”她把水果放到床头柜上，哄着宝宝说：“叫干妈。”这时山水源蹬着小腿，脸上有了笑容。周娜说：“你们看，宝宝已经认得干妈了。”她逗了一会儿山水源，把他放进小床里，又问水秀：“姐，你听道王经理回来的消息了吗？”

水秀要让姨妈洗那些樱桃，周娜说：“我已经洗过了。”水秀就打开盒盖让大家分吃。丽荣和华兰捏着吃樱桃，水秀说：“前天我跟她通过电话，说再有四五天时间，她的学习就结束了，却没说啥时回来。看来大家都盼着王经理回来。”

周娜说：“我们是盼着你来上班，工作程序就正常了。我也听说王经理马上就要回来了，那个独裁者也蹦跶不了几天了！”

水秀问：“你来时请假了吗？”

周娜说：“向谁请假？梁总助——那个独裁者也不来售楼部，他是遥控指挥，季萍没名没分，就是个传话筒。说她是个领导吗？她把自己的事也弄不清，她还能管了别人？就是把卖了房的业绩挂在自己名下，问她个为什么，就只会说这是领导的意思。既然是领导的意思，那工作就她一个人干好了！”

华兰看到水秀梳妆台的镜子两边还有个花瓶，里面插着孔雀羽毛。她顺手拿了一根出来，欣赏着羽毛的美感，然后就在丽荣的颈后挠痒痒。丽荣也要取一根看，这时发现里面有一根很奇特，就拿在手里观看，问：“这根怎么跟别的不一样？”

华兰和周娜围过来看，周娜微笑着问：“你没有见过这东西？这是野鸡尾巴上的长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