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10）

——河里捞出的媳妇

水秀知道这事后心里很害怕，她上午上班时就把季萍在组长那儿查问自己买房的事告诉王经理。水秀想亲自去给拴牛说，让他看在老乡的情分上，高抬贵手抹平这件事。王经理对她说：“你安心上自己的班，不要再参与这件事，你越搅和，事情越复杂，我却越难以说清楚。”她悻悻然走出了王经理的办公室，坐在大厅的桌边发呆。

拴牛穿着一身笔挺的西服，白衬衣领口上扎着蓝色的领带，手里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气昂昂地走进王经理的办公室，说明了来意，并客气的说：“这是受总经理的委托，为了公司的工作，请你积极配合。”王经理站起来说：“都是为了公司了的事，你要问啥就直说。”用手示意他坐在办公桌对面的靠椅上。王经理喊了一声：“来人。”周娜进来给拴牛沏了一杯茶水，又给王经理水杯里续了些热水，轻轻拉上门出去了。

王经理取出了相关资料交给了拴牛，他逐个仔细地看了一遍。当查看了水秀和公司签订的预售合同时，他反复的和其他材料上的时间对照。发现水秀在公司房子涨价前三天预定了两套房，仅仅只交了百分之十的钱。拴牛想了想这里有三点疑惑，就立即从包里取出了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一是时间为啥卡的这么准；二是公司规定首付要交百分之三十得钱，而这套合同却是百分之十；三是这两套房预售时没有经过总经理签字。

写到第三点，他想是不是王经理和水秀合伙从中赚钱。拴牛心想不管坐实了哪一条都能让王经理向自己低头。以后就能把王经理攥在手心里了。拴牛喝了一口茶，说：“好茶。”缓和了一下气氛。王经理呲嘴笑着说：“这是公司发的招待茶，算不上有多好。”拴牛又说：“公司里的招待茶，在你这儿就能喝出好味。”王经理沉默不语没有接拴牛的话。拴牛放下茶杯，开始向王经理提问他心中的疑虑。

面对拴牛的质问，王经理说：“房子涨价时间，这是总经理办公会做的决定，当天就下发了通知，我也是接到通知后才知道的。不存在我提前透露消息。你提的第二点，这是在房子销售情况不好的情况下，我给总经理谈过。经过了他的同意，我才这样做的。”

拴牛严肃地问：“有没有会议纪要，或总经理过后给发的文件？”

王经理思索了一下说：“没有，不过我俩谈过之后，我有记录。”王经理说着，拿出了自己的工作日记，翻到那一页，把笔记本递给了拴牛。拴牛仔细的翻阅王经理的记录，看完后把笔记本放到桌上，看着王经理，说：“你继续说。”

王经理接着说：“至于你说的第三点，那是总经理授予我的权利。他当时说要是谁销售的好了，公司要给奖励汽车，甚至奖励一套房。不过后来的行文中，在对员工奖励这款没有写他的承诺。这个问题可以在会议纪要中查到。我给售楼部开会的时候，把他的原话传达给了销售部员工。这次没有给员工奖励，我这只是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对业绩好的员工提供了一点便利条件。”

拴牛又拿起自己的笔记本，想写什么，思量了一会儿又放下笔记本说：“这些都是你的一面之词，我还要调查，查明情况后再向董事会汇报。”

拴牛想趁机拿捏一把王经理，没想到王经理早有准备，一时也找不出破绽。他最后说了这些有进退的话，想看王经理下来的表现。拴牛说：“公事就谈在这儿，问的这些问题，这是我的职责，请你不要介意。”王经理微笑着说：“为了公司的发展，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没有啥介意的。”拴牛接着说：“下面有些私事需要和你沟通。”王经理说：“有啥事请讲。”

拴牛对王经理说：“水秀是我介绍到你这儿的，你给她发工钱之前应给我带个话。”

王经理解释说：“水秀来我们售楼部，就是我们售楼部员工。我们售楼部是独立核算，与项目部无关。”

拴牛心想当初人员紧缺，总经理说过招收一个人员，公司给五十元的回报，他说：“要是这样，我就去找总经理，当初招人的时候，他答应我的条件。”

王经理想你在每个招收的人员身上要抽五十元的中介费，你还不满足。

王经理问拴牛：“为啥每月要抽水秀一百元。”

拴牛说：“这事与你无关。”

王经理说：“与我无关，那好，就不要通过我们售楼部账户扣钱，以后这样的钱，你就去向员工要好了。这样给我们省了事，也好做账。”

拴牛想自己就是靠给公司介绍工人挣钱，每个人都不经过财务扣除，自己挨个去要，以后这事还能干吗！他想到这里，他的态度缓和了，说：“这是我和水秀、弼宝三方说好的，弼宝要抽五十元。”

王经理不理解他的意思，问：“水秀能挣多钱？你也要抽钱，他也要抽钱。”

拴牛解释说：“水秀在老家过河时，下了一场大暴雨，山洪爆发，她被冲进了河里，山清救了她。山清把她救上岸，俩人在弼宝家里住了几天，弼宝给他俩请医生看了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