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的雨（10）

们当时没有钱，弼宝把他俩介绍给我，说找下活了，让我给他把四千元的医疗费扣下。”

王经理这才想起，上个月水秀给一个人寄了四千元，当时水秀还没有电话，就在办公室用自己的电话和对方核实这件事。不过这是他们之间的事，自己没必要说破这些话。看来拴牛谁的钱他都想挣。王经理也不想和拴牛把关系闹僵，她就对拴牛说：“每月要扣除水秀这一百元，你得给水秀说清楚，免得水秀来问我，要我给她解释。”

拴牛听到王经理的语气缓和了，就回应说：“她知道这回事。”拴牛觉得王经理看自己的眼光有点怪怪的，心中想到这是自己替朋友背了锅，让这个女人蔑视自己。他就想起，弼宝和水秀的父亲有过节，水秀那晚刚好投宿到他家，他就想借机报复，要让水秀成倍的偿还自己的损失。那时自己急缺人，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季萍已经对售楼部里的工作熟练了，拴牛和总经理想要通过这件事借力打力，让季萍取代王经理。没想到王经理把每次谈话都用日记记录了下来，总经理也不好再深究。拴牛把撤换售楼部经理的议案提到董事会上，董事长和几个董事也不想换王经理。总经理想把售楼部的管理权抓在自己手里的想法也落空了。最后下了一份文件，文件中提到售楼部安全管理不规范。把水秀值夜班和打扫卫生的工作取消了。让售楼部里的几个男员工轮换值夜班，把打扫卫生的工作交给了项目部打扫卫生的人。

王经理通过这件事也明白了，总经理想排挤自己，想借水秀买房演一出戏。自己没损失什么，只是可怜了水秀。本身家里经济条件不好，每个月一下损失了两千多块钱，以后还了房贷，她的生活都是问题。

现在不让水秀值班了，还得给水秀安排宿舍。王经理想了想，把员工宿舍重新调整，既然季萍不在宿舍里住，就不给她安排宿舍。三个男员工给安排两个床位，正好和项目部两个员工住在一起。值班的人员住在售楼部了，就再不给安排床铺，让他们互相轮换。其他宿舍住四个人，刚好把自己宿舍隔壁的房子空出来，让水秀和周娜两人住在一起。

王经理把方案做好了，就把两个组长叫来，吩咐他俩就按照自己的计划执行。水秀听从了组长的安排，搬得和周娜住在了一起。

王经理又把水秀叫到办公室，对她说：“虽然不让你打扫整个售楼部卫生了，我的办公室不想让外人来打扫，那把钥匙你拿着，你每天继续给我打扫办公室。”水秀心想为了自己的事，让王经理受了委屈，就赶忙答应说：“好，我一定做好。”

水秀住到了新的地方，售楼部这儿也有灶，就不去工队灶上吃饭了。吃了两顿饭，她发现这边的伙食比工地吃的好，伙食费还比那儿低，这儿吃饭的年轻人都不干重力活，吃得少，饭菜量少，做的精致。后来听其他人说，起初办灶时，王经理觉得这儿离市区比较远，大家吃饭不方便，就在经费里拿出一部分钱补贴在灶上。员工每天伙食费只掏十元钱，剩余都由公司承担。

水秀不在民工灶上吃饭了，三怪就很少见到水秀的面。水秀买房的事也让三怪心里不痛快。水秀每月比他挣得多，一个男人经济上超不过女人，心里就觉得他比人家矮了半截，加上水秀能干又凭自己的能力买了房，在签预购房合同上也没写三怪的名字，几个老乡也知道了此事，开玩笑时经常言语上戏谑，这就让三怪心里很不爽。

水秀来找三怪，看出了三怪的心思，就对他解释说：“没写你的名字是有原因的，要是写上你的名字，首付就得付全款。那时也在你名下挂了一套房，就是那套房赚了钱，要不然咱哪来交首付！话说回来，就是那套房赚了钱，给我惹下了麻烦。”三怪虽然相信了水秀的解释，但心里没有以前那么火热了。

现在水秀要签买房正式合同，她就同三怪商量此事。吃过晚饭，水秀把三怪约到他们经常散步的河边。站在桥上，看到红彤彤的夕阳即将落下，几只白鹭在沼泽里觅食，一只体型较大的白鹭站在水草间的土埂上嘎嘎嘎鸣叫，又展开翅膀煽动了几下，一个体型较小的也跟着煽动翅膀，一会儿他们飞上了天空，紧接着就有成双成对的大鸟向西飞去。看到岸边钓鱼的人收起鱼竿，抖搂鱼篓，准备回家。他俩下了桥，沿着岸边人们踩踏的小道，走到河边，迎面闻到水草的清香夹杂着鱼虾些许的腥味。他们沿小道走着，身边不断有小溪汩汩流淌，汇入河流。他们走到了一处供人休息的凉亭。两人坐在木椅上靠着栏杆，看着眼前河水潺潺流动。

过了一会儿，水秀依偎在三怪的怀里，对他说：“现在签了购房合同，下来就要办按揭贷款。银行办理按揭，要夫妻双方的身份证复印件，俩人的结婚证复印件，还要两个人的收入证明。咱们还没有办理结婚手续，这就是一个难题。”说了这话，她看着三怪。三怪想了想说：“现在举办婚礼，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的钱。”这话把水秀惹笑了：“我说要结婚证，你咋扯到婚礼上了！”听了这话，三怪心里也笑自己把概念弄混淆了，他从地上捡了一个石子，顺手扔到河里，石头落处，溅起了一点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