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知足

沉默。只知道，车靠路边，停了下来。

“乔一楠……我还没死，你不用那么难过吧？”他终于出声，感觉还带着歉意。

“你死了，我才不难过呢……”她呜咽着说。

“那我还是活着吧，你总该高兴吧。”

她又拼命地摇头。

“死也不行，活也不行，那……你要怎样才高兴啊？”

“去检查。”

“哦。”

车子重新启动，乔一楠看向窗外，这回应该是朝着医院去了。

她擤擤鼻子，眼睛肯定是肿了，声音也有些哑，想着一会儿在医院遇到熟人该如何掩饰。她知道，周明哲时不时在打量她，只是她一点都不想搭理他，只祈祷着结果没事，赶紧跟他拜拜，以后再也不见。

她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等车停稳，周明哲一把按住她，难得稳重一回，说：“我自己去，你在这儿等我。”

她疑惑地看他，还是说：“我也去，你不熟。”

“谁说我不熟的？”门一关，走了。

乔一楠放松下来，至少不用在身心俱疲的情况下，还要强装淡定从容、文质彬彬的乔大夫了。这算不算是他的体谅？

她想了下，确实，他们医院作为全省综合实力最强的三甲医院，即便周明哲之前在国外生活过一段时间，也应该来过。

但他那些疯言疯语是什么意思？她想起方琼的弱不禁风，对儿子的紧张过度，周明哲的不甘不忿，只能得出他们家有心脏病家族遗传病史的结论。如果周明哲不是先心，那还能是谁？那必然是周明远了。怪不得他之前跟她扯了一大堆，得不得先心，有没有怜爱。

他有颗健康的心脏，他妈还那么爱他，他还要什么怜爱？

狗男人，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