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前相识。她可能，太高兴了吧。”

他轻轻抚摸我的后颈，宛如情人一般。

“是吗？”珠世疑惑地看着我。

“嗯。”我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点了点头。

“太好了。”珠世真心为我感到高兴，“你跟我说你是个孤儿，我还以为你一直都很孤单呢。”

“孤儿？”无惨把这个词重复了一遍，他伸出另一只手，把我的头转过去和他面对面，他似笑非笑，“富江，你是孤儿吗？”

我们的距离太暧昧了，我的呼吸甚至都喷在了他脸上。

可我们都知道，我不应该有呼吸，我应该是一具骨头架子。

我心底突然生出了一股愤怒之情。

他凭什么决定我的生死？是他亏欠我，应该是他害怕我才对。我又没对不起他，他凭什么这副样子？

“我是孤儿，怎么了？我早就没有家人了。”我用力挣脱他，大喊道。

无惨，你算什么家人。

“那你们需要叙旧一下吗？”珠世问我。

“不需要，我们可以直接开始，珠世小姐。”无惨没有继续跟着我，而是云淡风轻地跟珠世说了一声。

我不得不承认，他那副仪态，真是无可挑剔。世家大族里养出来的贵公子，言行举止都透着一股贵气。

“开始？珠世，你要干嘛？”我问道。

“无惨先生说，他有可以让我延长生命的方法，只需要喝下他的血就好。”珠世冲我笑笑，“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吧？但，我想试试，反正不会有什么副作用。”

“这真的可行吗？”我皱眉。

无惨什么时候善心大发，愿意帮助别人了？

他是个杀人犯，甚至还能干出吃人的事情，他的话真的可信吗？

珠世已经开始病急乱投医了。

“富江，可以麻烦你去拿一只碗和一把刀吗？”无惨朝我露出一个笑容。

我拿来了碗，无惨随意地切开了自己的掌心，血瞬间涌了出来，很快就把碗装满了。可他的掌心还在不停地流血。

“你不需要包扎一下吗？”珠世关切地问道。

“不用，很快就会痊愈的，您可以先喝。”

珠世没有喝过人血，无法忍受那股血腥味，她闭上眼睛捏住鼻子，一口气将血灌了进去。

无惨的神色看起来颇为满意。

我心里总有种不详的预感。

珠世喝完之后，嘴唇变得越发红润，她那双温柔的紫瞳此刻却装满了茫然。

她突然扑向我，我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珠世直接坐在了我的身上，她的瞳孔竟然也变成了和午餐一样的竖曈。

她的指甲变得又长又尖锐，看起来可以直接把我的肚子掏穿。

“珠世，不要攻击她。”无惨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和珠世，声音蛊惑，“你的丈夫和孩子呢？”

珠世闻言，竟然真的从我身上起来，走向后院。吉田先生还没有回家，但她的孩子在后院。

不攻击我，难道要攻击她的孩子吗？！

“珠世！”我抱住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松开吧，富江，你拦不住她的。”无惨把我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把我按在他怀里。珠世没有了阻拦，抬脚朝后院走去。

“珠世！”我声嘶力竭地喊道。

“嘘。”无惨伸出食指来，抵住我的嘴唇，“富江，不要打扰珠世。”

“你把珠世怎么了？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安好心。放开我！”我拼命地在他怀里挣扎。

我要去拦住珠世。

“富江，你为什么没有死呢？”无惨亲昵地摸摸我的头，就像从前很多次一样。

如果是我一个人遇到了他，那我可能还有心情好好跟他掰扯掰扯。可现在珠世要去杀她的孩子，我实在没有心情再理他。

“你放开我，好不好？有什么话我们过会说，你先让我去把珠世拦下来，好不好？”无惨的力气大得离谱，我根本无法从他怀中挣脱。我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

“既然你这么执着，那……好吧。”无惨竟然真的松开了我，我连忙跑去后院。

跑到半路，我就听到了婴儿凄厉的哭声。

我的腿几乎全软了，坚持着跑了过去，一把掀起竹帘。眼前的景象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珠世的手，已经从小婴儿的胸前穿过。血液流到她白皙的手臂上，染红了她紫色的和服。

完了，一切都完了。

珠世把她的孩子杀了。

我从不怀疑，珠世是个很伟大的母亲。她十月怀胎，又经受了一天一夜的煎熬才生下了这个孩子。为了陪着这个孩子，她拼尽全力地想要多活几天。

可现在，她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珠世察觉到我的到来，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