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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娇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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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止脸上,手腕上被卡出了两个血环,头皮被拖拽渗血,还有无数处擦伤鞭伤,甚至火辣辣的喉咙和心肺,没有一处不再痛。

不过她不敢多说,只抓着江池云眼底深藏的疼惜不放。

早前半个疼字都没有的人撒娇卖乖起来,当真惹人怜爱。

江池云眉间怒火悉数转为无奈,再气她不惜性命也说不出口了,难得温言软语道:“不会留疤的。”他用袖口内里的软绸拭去霁司月脸上的血污:“我看到了,一个极小的口,不会留疤。”

“即使留了,便点成颊边花钿,也好看。”

这倒是个好主意,霁司月想点头却头痛的厉害,便勾勾江池云的手指,表示同意。

江池云手指骨节后缩了半寸,只因他双手也尽染鲜血,污浊不堪。

不过霁司月的手指却如银鱼跟着滑进了他指缝,挤开污血,心安理得的与他勾缠在一起。

一夜未睡又加上流血不止,这会儿放松下来,她意识逐渐消弭。

然而旁边断了手指的拓跋擎却阴魂不散,乱中以左手捡起一把刀,边退边砍,留匕乞在前面顶着,眼见着要抽身而去。

匕乞武艺不佳,刚碰上大齐的铁刀就鬼哭狼嚎起来,鲜卑语和大齐官话颠来倒去的一会儿喊着大汗救我,一会儿喊着饶命。

霁司月听到那头的动静,猫挠一样在江池云手心抓了两下,迷糊道:“你去,别让拓跋擎跑了……”

江池云摇头,不肯放开她:“他被你伤了腿,又断了手,回到关外也再难成气候,鲜卑大汗很快就不会是他了。”

“不行……”霁司月不依不饶,“没有拓跋擎就难有证据定林修死罪,那我的杀身之仇还怎么报?”

江池云疑惑的盯着怀中人。

她实在累极了,闭着眼睛碎碎呓语:“还有无端被连累的母妃,还有二妹妹肚子里的孩子和兄长的皇位……绝对不能放拓跋擎走……”

晴天白日,春风习习,如此惬意的天气下,江池云如坠深海,呼吸滞涩,如有千钧鲠在喉头,周围的声音变得模糊而遥远,无数片段闪回让他有须臾眩晕。

关于霁司月为什么懂兵法火炮,为什么通晓宫礼,为什么非要入太子门下,还有一样的笔记、被破的棋局,以及魏澄奇怪的行径,过往种种,突然都有了解释。

他似乎不相信,再次为其净面,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的人完全不同的脸,下意识咬上口中颊内的软肉,随之而来的刺痛诉说着真实。

至于这件事,撇开霁司宸不论,至少魏澄应该是知道的。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他简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好,眼中有难掩的诧异和喜色,嘴角却冷了下来,紧蹙的眉间重新拢起薄怒,愕然竟真有还魂异术,又嫉恨……她为什么从未对他敞开心扉……

武亮带人寻到城墙上时,正看到江池云神色斑斓的侧脸,他顿时后退半步,在江池云身后抱拳说:“将军,太子殿下和魏大人已经攻破城门,入城了。”

江池云没有回头。

他挺直了后背,冷声说:“带一路人马,沿着城墙一路向西,将拓跋擎捉拿回来。他手和腿都有伤,应当走不远,有可能先隐蔽在某处,你们注意搜查。”

武亮领命要走,又实在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司大人他……”

江池云将霁司月抱起,轻飘飘的,像拢起残破的纸人,回转过身,神色已然恢复如常:“安排人到迁南山把女医崔氏请来太鄞。”

这回轮到武亮脸上表情翻涌,他低下头掩盖惊讶,默默道了声是,快步走了,路上正巧遇上廖飞,便把请女医这事交给了他。

廖飞不解:“请女医做什么,眼下刚刚入城,又要清扫鲜卑残余,又要解救滞留城中的百姓,哪有空去请女医?”

从太鄞城到迁南山一个来得要两个时辰,有那功夫,不如多缴几个鲜卑人做战功。

廖飞并不想去。

武亮一掌拍上他后背,压低了嗓子:“这事要是办岔了,你什么军功也别想要,一个时辰赶回来。”

说罢不等廖飞再推辞,赶紧带人去追拓跋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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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胜过后,曾经背井离乡逃难的人重归故土,忙着修葺房屋和城墙,新的秩序重新建立,又恰逢一场细润春雨,洗刷了遍地的血污与残骸,太鄞城内生机一片。

虽然才十日过去,若是路过的旅人看到城中景象,一定猜不出这里刚刚经过一场恶战。

但死去的人永远无法回来了,这是每个战争亲身参与者沉痛悼念的,只是过分为哀恸于生者无益,为了不使悲戚更加悲戚,行人们脸上都刻意挂上胜利的喜悦,新仇旧恨皆藏在心中。

只有尚不经事的孩童,心事从来一览无余,哭着吵着闹着,要见那天夜里救下他们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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