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的气运
不就是为了引太子过来……好一网打尽吗,眼下被反将一军,大汗是不是……很生气?”
霁司月一边嘶嘶哈哈的痛呼,一边语气轻快的说着,拓跋擎直被气得七窍生烟,在听到林修的名字时手上的力道瞬间加大。
霁司月暗骂果然碰上林修就没好事。
下一刻,她身子一轻,被甩到马背上捆紧了。
拓跋擎跨坐在另外一匹马身上,快速抽鞭前行。
霁司月还要再嘲上两句,但是颠簸的冷风灌进口中,堵住了她的嗓子,嘶喘了好一会儿。
拓跋擎好似知道她要说什么,冷笑一声。
跨上马背的那一刻他便重归冷静,坚定道:“就算堂堂正正正面交手,江池云也从未真正赢过我,这一仗,你们必败无疑!”
霁司月头晕得很,眼冒金星,听着拓跋擎的声音也忽远忽近,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大声点啊,不是刚吃过饭吗?”
“呵!”拓跋擎手腕刻意偏斜,马鞭同时抽在马臀和霁司月的身上,恶声恶气道:“这场戏,我要你看着,看着你们大齐人的兵马被我鲜卑踩碎!看着用你们将士们的尸骨筑成的京观*!再挖了你的双眼将你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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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池云身披甲胄,带着数万大军来到太鄞城门外。
面对突如其来的改阵和奇袭军令,北骑军和魏家军虽有疑问,但无一不立刻服从了。
临时的发兵来不及再详细传令,江池云只是将原定要去包抄侧翼的两队人马归到自己麾下,改为冲在最前的前锋,其余的一切仍是照旧。
只是这一小小的变阵之下,原本稳固保险的打发就变得孤注一掷。
魏澄在兵阵的中,越过攻城撞车,远远的看见江池云在前头飘扬的红缨,不禁感慨他竟然会愿意为了一个副将做到如此地步。
也难怪月儿愿意跟着在他手下,他心想。
霁司宸听到魏澄的慨叹,温声回应:“他曾经有过惨痛的失去,也更知道守护身边人。”
牛角号声回荡在夜空。
刀刃与刀刃交接在一起发出的脆响,和天上的月光一样清透。
据说,战争的双方也是有气运的。
经验丰富的老兵只要在接触的瞬间便能嗅到死亡落在谁方。
而今日这一仗,是这些排头兵们打的最安心的一次。
往日他们只有以打赢来挣出路的囚犯、要钱不要命的勇夫、百炼不死的老兵,这回,里头竟然站了个赫赫然的大将军,后方还有太子坐镇,谁能不慷慨激昂?今夜死的,必然是鲜卑人。
江池云横刀纵马,一剑连斩百人,带着冲锋队伍一路高歌猛进。
太鄞城墙上,霁司月瘫坐在墙根,像个破布娃娃。
拓跋擎把她带上了城楼,说要让他亲眼看着大齐军队葬身壕野。
但是她这会儿实在头晕的厉害,眼睛睁不开了,也站不起来,只能听到冲锋声似乎越来越近。
“打得怎么样了,可精彩?”她随口一问。
比战况更精彩的是拓跋擎的脸色。
早前他攻打太鄞的时候便发现,城两侧的墙上有缺口,也比正南门要矮小一些,特意安排了人手看守侧门,还在其外的路上设下伏兵,就等江池云带兵来战。
但是……
拓跋擎看着城下乌泱泱窜动的士兵,江池云这是把十万大军全都集中到城南大门了……
他猛地捶在墙上,让匕乞立刻去两侧调转兵力,又安排人继续加固防守。
青灰色的墙体上出现碎裂的凹陷。
霁司月感觉有碎渣落在自己头上。
她艰难抬起手,拂了拂还微疼的头顶,把散落的头发稍微规整了一下,分成两股拢到胸前。
大军压境,太鄞城门紧闭,留守的鲜卑兵在里头堆一袋又一袋的土石加固防守,本应在城外带阵的拓跋擎因为晚到,现在只能尴尬在城楼上指挥,不能再出城了。
霁司月暗笑,心道鲜卑终究是在外游牧的民族,根本不懂守城。
她忘记自己喝了吐真水,想着想着就脱口而出。
“守城录中说,城门贵多不贵少,贵开不贵闭,拓跋擎,你……没读过兵书吗?”
她声音沙哑,闲散模样好似在国子监对一卷攻防图论道。
“大城池多开暗门,小堡垒……多挖地道,以城墙为依托,得利便派遣更多士兵出战,一方失利……就从另一方围救,进退皆便,这才是城池易守难攻的根本。”
“你知道太鄞城有多少暗门吗?”霁司月笑着问。
拓跋擎阴着脸,他听得头痛,却也知道霁司月说的有道理,然而到了这个时刻,再调整只会越调越乱。
旁边霁司月还在喋喋不休:“说到底,强行夺来的东西,守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