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会
谢伯愣住,赵衔这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转移话题道:“哦,我是来给圆子送花的。”
末了,他还不忘补充一句道:“替景瑜送的。”
“小公子?”
“是啊!我给景瑜写信说了圆子逃婚成功,他很开心,说是在边关发现了稀有的蓝色鸢尾花,专门派人送来,让我替他送给圆子。”
谢伯又看了看他怀里的花,原本就已满是褶皱的老脸,瞬间又拧巴了起来。
“小公子还知道些什么?”
赵衔想了想,道:“就这些了。我没说圆子在谢七叔这里,只说了她在临州城里的医馆帮忙,所以景瑜才让我照顾好圆子,等他回京述职后,再来临州找她。”
赵衔好歹也知道谢景瑜与他七叔的事,所以有些话他没有多说,免得景瑜误会。
谢伯听完,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便送去吧。”
赵衔听完赶紧跑向书房,一刻都不敢多待。
此时,书房里,阳光透过窗外的树枝,暖暖地照在夏南鸢面前的那张书案上。
夏南鸢就坐在谢云络平时看书的位置上,右手边靠近窗的地方,放了一个白色透明的琉璃小圆盒,里面盛着大米和山芋煮成的汁,汁水上漂浮着青褐色的斑点,都是她昨晚从那根发霉的木棍上刮下来的。
然而夏南鸢此时却没有关注那个小盒,反而面前放着一堆煮过的药渣。
这些,都是昨晚紫鹃为谢云络煮药后剩下的,被萧墨逸偷着收集好后带给她。
起初,夏南鸢还没有在意,只当是普通的补药。谁知,萧墨逸却一脸欲言又止的让她别因马车的事情在意,明里暗里的,让她帮一帮谢云络。
夏南鸢顿觉奇怪,培养好青霉后,便随手翻了翻医书,结果,对着这些药渣,她猛然吓了一跳!
枸杞、地黄、人参、连肉苁蓉都出来的,这不就是典型的,治疗不举的药吗?
夏南鸢突然有些手抖。
她想起昨日,孙秀才说的关于世子之位终究会回到谢景瑜手里的话,以及她那日问紫鹃谢七叔服了什么药时,紫鹃险些将点心翻倒的反应,难不成,他真的有问题?
一时间,她竟从医书中抬头,越发无奈而怜悯,心道她可怜的七叔,如今也不过24的年纪,怎么就……不举了呢?
他不是传闻中挺能打的吗?
那日掐她的力道,不也挺强的吗?
难道是他在战场上,不小心给伤到了根?
哎呀,想什么呢!
夏南鸢突然一阵脸红,想她虽然名义上出阁但还没跟人怎么着的姑娘家,就算是治病,她胡乱瞎想什么啊?
外公不是说过嘛,身为医师碰到什么样的病人都会有,重要的是脸皮厚,可是,她怎么就不自觉的,脸红什么啊?
夏南鸢连忙用双手捂住了滚烫的脸颊。
“圆子,你在干什么?”
“啊——”
耳边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夏南鸢猛地一惊,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谁……赵衔?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夏南鸢面露惊恐地望着他,半天回不过来神,险些被他吓出事。
然而此刻,赵衔却抱着他那一盆花,找个了位置放到了桌上,揉了揉早已僵硬的手,一眼就看到了她放在桌上的琉璃小圆盒。
“刚进来。咦,这是什么?”
“别动!”
夏南鸢猛地拍开了他欲伸过去的手。
“这些都是我给临州城外的庄民们准备的,他们身上带着伤,很多人长久不愈,应该是感染了,希望外公留下的这个方子可以治好他们的病。”
“你说的是七叔收留老弱妇孺的那个庄子吧?”
赵衔说着便在夏南鸢对面坐了下来,“那个我知道,他们被收留时就已经一身的伤,在冬天,能留下命已经算不错的了。只是最近,我听说临州城历史上经常会出现这样的病,而得病的,大多都是进山靠砍柴运石为生的农夫。”
“靠砍柴为生,你是说主要在于进山?”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我也是在斗鸡时听说,之前进山的人少,直到七叔剿匪后,一些被匪徒抓进山的百姓才被放出来,所以这些人才大多得了病。就连谢七叔军队里的士兵,也有很多在剿匪时受伤,出现了这种状况,不然,他能那么急着找医师吗?”
赵衔说完才开始仔细观察着她那个琉璃小盒,“索性这些病症是受伤的人才会彼此感染,一般人也染不上。眼下快至年节,谢七叔对消息控制的严,所以城中很少有人知道。”
夏南鸢这才放心的点头,眼下正值岁末,正是临州城最繁华热闹的时候。在一些病症还没弄清楚前,先暗中对其控制,总比人心惶惶,闹出事端的好。
眼见她不再言语,而是仔细地看着面前的药渣,赵衔不免好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