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心

“四弟，你在看什么？”卫言舟停下了和七皇子的交谈，问道。

卫诩山梗着脖子转回头来，语气不太好：“没什么。”

卫言舟顺着他方才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疑惑道：“二妹妹和浅仪表妹呢？”

卫诗方告知她两先回府了。

再说卫诩燕这边，马车停在宣平侯府门口，素敏揭开帘子道：“姑娘，表姑娘，到了。”

说着上来扶卫诩燕，手搭上去瞬间惊呼：“姑娘手怎么又凉成这样。”

忙去拿放在车座上的汤婆子，入手却发现早已冷了。

一旁的赵浅仪也看了过来，卫诩燕道：“先回去。”

素敏将她的斗篷仔仔细细系好，方扶着人下去。

赵浅仪跟在后面，进了府方各自散去，她告别道：“在此分别，我有空再去看表妹。”

卫诩燕此刻觉得手脚都在冰天雪地里动冻着，头一跳一跳的疼，精力十分不佳，便只稍微侧头颔首，遂离开。

因她半阖着眼，看上去冷淡极了。

赵浅仪看着前面离开的背影，原地站了片刻才抬脚往北萧院走。

北萧院相较于其他的院子位置偏远，也稍微破败了些，整个院子除了赵浅仪，只有一个老嬷嬷。

老嬷嬷是她带过来的自己人，上来低声道：“殿下，那边传信来说事成了。”

赵浅仪在盆里净了手，又接过手帕擦水，点头。

老嬷嬷看着她的脸色，斟酌着问：“拔掉三皇子一个棋子，殿下不开心吗？”

赵浅仪停下擦手的动作，顿了一会，似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方困惑的皱眉：“容姨，你说——女人为何这般容易生气？”

容姨心下一惊，后斟酌的问：“殿下不若说出来，奴婢帮殿下参谋？”

赵浅仪便将马车上的事说了，容姨听完更是惊讶，但心中更多的是欣慰。

“所以殿下若是有喜欢的人，就要学会对人家姑娘好，嘘寒问暖只是基本。”

赵浅仪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神色却迅速冷了下去：“我不喜欢她。”

容姨笑道：“我并不是说一定是那种喜欢，亲情、友情、爱情都可以称作喜欢。”

赵浅仪噎住，“我知道！”

容姨笑笑，便不再说话了。她是看着赵浅仪长大的，对她的了解比她自己都多，或许该叫她姜褚。

殿下原是当今圣上第七子，当年宫里明惠宫一场大火，殿下失去了母妃，在宫人侍从的拼死保护下才逃出皇宫，辗转一年多，方以卫家那早已尸骨无存的表姑娘——赵浅仪的身份进了宣平侯府。

如今宫里那位七皇子是当初的暗卫，他烧掉自己的脸当替身，这些年将自己演成不学无术的皇家子弟，却仍然是明枪暗箭，防不胜防。

容姨藏起被往事勾起的悲伤，说：“殿下饿了吧，我去拿吃的。”

姜褚没回答，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画继阁。

素敏服侍卫诩燕躺下，在床尾处放了两个汤婆子，月霖月霏去早已煎了平日吃的药。

卫诩燕将盖到脸上的被子扯下来一些，卡在下巴处，问道：“前几日的信你可收着了。”

素敏看自己姑娘被热气熏得渐渐回暖的小脸，便想摸一把。她甚至能想象自己摸上去时，姑娘脸上面无表情，眼中无法理解的看向自己的样子，一想到这便笑出声来，最后好歹忍住了。

结果一转头，见姑娘又把手伸了出来。

她忙将她的手又放回被子里，无奈道“我的姑娘，你真真是，可好好休息，先不要操心这些。”

卫诩燕看着她，妥协下来：“知道了，小管家。”

“姑娘只要别嫌我啰嗦就好，嫌我啰嗦也没事，只要姑娘好好的。”素敏边说边将帘子也放了下来。

屋内外都静悄悄的，下人们连脚步声都放轻了，只偶尔传来一两声树上的鸟啼。

卫诩山就是这个时候回来的，他大步朝卫诩燕的屋子走去，还未到门口便先出声：“卫诩燕呢？”

素敏忙走出来，做了个“嘘”的手势，“姑娘刚睡着，四少爷小声些。”

卫诩山讪讪闭了嘴，过了一会才吐出一句：“我就是来看看她还活着没？”

素敏一直知道姑娘很在乎四公子，但当下也为这样的话冷了脸，她白了他一眼，立刻转身回屋。

湘帘差点打在卫诩山鼻子上，他自讨了没趣，尴尬离去，却在回屋子的时候看见小厨房那里有烟飘出。

小厨房是老太太特许的，只因卫诩燕日日要煎药，还特配了专门的婆子。

卫诩山方才在酒楼就没吃多少东西，自从卫诩燕离开后，总觉得坐立难安，这下更觉得饿了，便往小厨房走去。

走近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是月霖月霏。

只听月霏道：“那你是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