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上心

二姑娘？”

月霖一边用蒲扇煽火一边道：“当然啦，一开始见二姑娘冷冰冰的，还以为是个不好相与的主，没想到二姑娘真真是个心善的，前几日我母亲不是生病了嘛，二姑娘不但准我回家看望，还给了我银两。”

月霏也点头：“那几日二姑娘还病着呢。”

月霖道：“我当时也是慌了神，说出来便后悔了，只是没想到得了姑娘点头。”

一旁的婆子也上来说道：“说来姑娘对四少爷才是真的好，屋内陈设都自己亲自去检查了一遍不说，给四少爷那块玉你见过吗，那可是上好的白脂玉，那么大一块”，她用手比了比，“当真是价值连城。”

后面的卫诩山没有再听了，他现在已经不饿了，或许是饿过了头。

只是回屋后，拿出了那块被随手放在抽屉里的玉佩，是一只鹤的模样，看了一会又放回去，便在床上呆坐着。

晚上卫诩燕果真烧了起来，好在吃过药加之回来后保暖得当，倒也不严重，只休息了一日，第二日下午精神便恢复了许多。

能下床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坐到了书桌旁。

对此素敏是无奈却又只能纵着，谁叫她家姑娘最喜欢这些笔墨纸砚，她上前研墨，只以为卫诩燕是要写字或抄书。

却见她拿出一封信来，仔细阅读后方下笔写了回信，落款，柳迟。

卫诩燕在寺庙常写字作画，叫素敏拿去卖了换些钱，因不想让人知道她是宣平侯府二姑娘，怕叫人耻笑了去，说府里苛待她，便随母亲柳氏姓，给自己取了个假名。

一开始只是为了换些钱使手头宽裕些，也能买些好的纸笔，没想到画渐渐出了名，价格也高了上去。

写的字卫诩燕都自己留着了，只卖些画，这两年身体更不如从前，画也画得少了，不想反而更受人追捧。

她前两年还因此交到了一个笔友，相较于画，那人十分钟爱她字，在书肆蹲了好几日蹲到前去送画的素敏，送了一封信来，一来二去便发展成了笔友。

这两年的纸上交谈，卫诩燕从字里行间得知那人应该是皇家之人，况喜欢游山玩水，各方面都十分符合当朝六皇子。

只是也一直没有太在意，如今再度斟酌起他的身份来，却是带着不纯的目的了。

她现下已经不忍心再对赵浅仪做什么，那只能从七皇子下手，不但要阻止赵浅仪成为七皇子侧妃，更重要的是阻止七皇子成为皇帝。

梦里的真相她并不了解，只从小厮和那两个僧尼的只言片语中知道大概，但无外乎也就两种可能，一是赵浅仪在侯府备受欺辱，有意报复，二则是七皇子本意就要处置侯府，赵浅仪只是个借口。

她真的无法相信宣平侯府会有人违背组训，做出通敌叛国的事，况且这几年边关平静，蛮族早已不敢来犯，又有什么通敌的必要呢？

当然她更倾向于后者，毕竟宣平侯府如今已世袭三代，朝中确实有些势力。

而赵浅仪，只怕是个背锅的。自古王朝更替，英雄落败，将一切缘由推给女子的太多太多了。

卫诩燕其实并没有因为梦就想去报复谁，她只是希望梦里的事不要发生，亲人都能好好活着。

身体好了后，卫诩燕照例常去祖母那吃饭，陪老人家说说话。

卫老太太住的地方离画继阁不远，中间需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廊外面的种着竹子和各种花草的园子，园子边上还有一个人工仿的湖和一众假山。

这日卫诩燕自老太太处出来，隐约见到园子另一头有人，是个熟悉的身影，便走过去看。

只见赵浅仪站水边，水面波光粼粼，如万千碎银。她的目光便落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走近了，方见里面红色的锦鱼。

“表姐。”卫诩燕喊了她一声。

赵浅仪听到声音，缓缓转过头来，眼睛缓慢的眨了一下，才道：“几日不见，表妹这是到哪去？”

“自祖母处回来，表姐站在这是……”

赵浅仪垂眸笑了笑，“我见湖里的鱼长得肥美，忍不住多看上两眼。”

鱼确实都很大只，“这鱼不能吃。”她提醒道。

赵浅仪羞涩的低了头，薄唇轻轻抿住。并未看过来，只是说，“我知道，所以就看看。”

卫诩燕沉默了，素敏悄悄扯了扯她的袖子，用手捂着嘴凑到她耳边很小声的说：“表姑娘的吃食……”

后面的话她用摇头摆手代替。

心下明了，她只知道赵浅仪在府里过得不好，却不知连吃都吃不好。

“表妹身体可好些了”，似是突然想起，赵浅仪道，“本来应该去看看表妹的，想必大表姐和三表妹都去过了，只我没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没好意思去叨扰。”

卫诩燕越发觉得她可怜，“你来便好，不用拿什么。”

赵浅仪：“这怎么好意思呢，上次去看表妹，非但没带礼，还从表妹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