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写慈
越气,害怕自己再气晕过去,连忙打断他,“喊你们庄大小姐进来陪本公子说说话。”
“是,谢谢公子。”飞絮直身行礼,飞一般跑出倦云阁。
飞絮出去的时候庄写慈似是在倦云阁的庭院里赏花。
庭中栀子花开的正盛,闻之令人安神。
庄写慈见他出来,便从庭中出来,吩咐道:“飞絮,去扶画居买几盅三月桃,要你家公子最爱的年份。”
“好嘞,这就去!”飞絮乐的不行,还没忘记自家公子的交代,“小姐,公子说,让小姐进去陪他说说话。”
庄写慈点点头:“你去吧,我知道了。”
时值七月,江南正是暑夏,庄写慈身着素雪纱织就的豆绿色薄衫,沾染了浓郁的栀子花香。
“你终于来了,可冷死本公子了,快给本公子加床被子!”云霁见她进来,就开始指使她。
庄写慈变了脸色,直呼他的大名:“云霁,你可知现在是七月,你所躺的是暖玉塌。”
“我瞧见了啊,你穿的不正是素雪纱吗。”云霁满不在乎地说。
庄写慈上前,伸手便要探他额头。
云霁连忙侧身:“庄小姐这是要做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不是你求着娶我的时候了?”庄写慈不耐烦地将他咸鱼翻面,温热的掌心附上去,“再者,你昏迷这么久哪儿我没看过,摸一下怎么了?”
掌心触及的皮肤温度正常,庄写慈面色疑惑,为何云霁会这样冷。
庄写慈手刚离开,云霁便抬手拉住她,温热与冰冷交缠,庄写慈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温不正常。
“庄皎皎,我冷。”说完这句,云霁竟是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晚棠去请大夫,还未归来,庄写慈刚准备叫人就意识到这点,她站起来要去给云霁取棉被,掌心里冰凉柔软的触感很脆弱,随她起身便滑落了。庄写慈将云霁的手放到榻上,紧紧掖好被子。
倦云阁位于一别院中,仅别院门口就有日夜执勤的十二位庄府护卫,别院暗处看不见的影卫更多。
庄写慈出了倦云阁,站在别院中喊道:“小七小九取银霜炭来,十一去取貂绒被,速来!”
刷刷几道身影飞过,庄写慈转身往倦云阁走。
影卫们手脚很快,庄写慈还未到,东西便已送达。
十一抱着貂绒被,小七扛一大桶银霜炭,小九则拿了至少二十个炭炉。三人拘谨地站在倦云阁门口。
庄写慈一挥手,三人随之鱼贯而入,将貂绒被盖到云霁身上,将银霜炭燃了六炉。
庄写慈让小九挑了几个手炉,燃上银霜炭,分别放在云霁手下、脚下。
庄写慈坐在她的软金椅上时,影卫们已经撤出去,并且把门窗关得严严实实。
暑夏燃炭,燥热中的燥热。
庄写慈不耐热,她惯来不是个会委屈自己的,暖玉榻对面的书架上尽是名家孤本,却挂一幅折桂图,折桂图上机关巧妙,打开便是一小巧的暗室,庄写慈的私人冰室。
她敞着暗室的门,边饮着葡萄冰边看着话本,惬意的很。
很多年没有人叫过她庄皎皎了。庄皎皎是她的本名,十五岁那年,她于东都孟夫子门下学有小成,愈发不满自己小家碧玉的名字。
恰逢云霁散学后跑到她面前嘚瑟:“庄皎皎,夫子已为我取了字,行之,意为行至天下,行之愈笃、愈明!”
庄皎皎本就想向夫子求字,被云霁一激,更是不服,即刻驱车往回走,堵住孟夫子,央他为自己取字。
孟夫子毫不意外,庄皎皎一直都是京中最出格的学生。
孟夫子掏出早已准备好的笔墨,赠予庄皎皎:“皎皎明月,非池中物,写尽山河风,慈悯自在留,写慈,便是为师为你取的字。”
庄皎皎谢过夫子。
她及笄那日,全东都都知道衣山半书院的孟祭酒为庄家大小姐取了字,是为“写慈”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