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负天下人,却负了她
帮四皇子处理伤口。而他只是一直盯着禾儿,禾儿只当没看见,始终回避他的眼神。有人从刺客身上搜出了什么,递给丁公公。丁公公又尖声囔道:“哎哟!这不是太子府的腰牌吗?怎么会在刺客身上?”说罢,诡谲地看着太子。
众人听出丁公公话里的不善,太子身边的亲侍忍不住喝道:“你个臭太监再说什么?”
丁公公:“反了!反了!老身是奉太后懿旨来安抚灾民。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出言不逊?这是对太后的大不敬!”
那个亲侍被丁公公激怒:“瘟疫开始前你们在哪里?平息了才来揽功,算个什么东西?”
太子对亲侍说道:“好了!天鹰别说了。”
丁公公不依不饶:“怎么?太子身边的人越来越没规矩,这是蔑视太后!”
禾儿觉得一股怒火往头上串,若她手里有刀,肯定飞过去给这个丁老贼了。她狠狠地看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子看出她眼里的愤怒,她还是那样,喜怒哀乐都写在脸上。他却有一点开心,她的目光终于看向了他。
四皇子对丁公公说道:“公公受太后旨意来赈灾,一路奔波辛苦了。将士们也辛苦了,又遇到劫匪,难免有些不悦。说了些意气话,公公不好介怀。”
丁公公谄媚道:“能为太后办事,是老奴的福气。不辛苦,不辛苦。只是大家都看到了,刺客身上搜出了太子府的腰牌。四皇子又被刺客刺伤。此事,老奴也要一一回禀给太后。”
四皇子:“时辰不早了,赶路回都城向太后赴命最重要,其他的再议。”
众人又重新踏上行程,快马加鞭赶回都城。禾儿拨开窗帘看着眼前熟悉的街景悠悠叹口气:“到都城了。”太子取出一支玲珑剔透的翡翠簪子,簪首点缀着圆润的珍珠和粉色碧玺,轻轻插在禾儿发间说:“这是我母妃留下来的,禾儿戴着正合适。”禾儿只是看着他深邃清澈的眼眸,心头的情绪百转千回。他是在同她道别吗?他从未说过爱她,更没有给过任何许诺。但是她知道,有些有种情义已经生在在彼此心里,此生都无法磨灭。她和他的生死与共,她和他的回忆,他和她的缠绵都已经留在了楚地。都城容不下她们的情义,也容不下他。
一行车马在太子府门口停下,太子看着禾儿唇角微动,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下马车。禾儿拉住他的衣襟,他闭上眼睛,狠了狠心松开禾儿的手。禾儿细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殿下不负天下人,禾儿不负殿下。殿下一定要平安。”
太子妃已带着府里众人在门口等着太子。见到太子下车,太子妃红着眼眶,不顾一切冲过来抱着太子又哭又笑。太子身形有些僵硬,始终没有伸手抱自己的妻子。太子妃的神色从欣喜变得落寞,狠厉的目光似在人群里搜寻着谁。四皇子把禾儿挡在了身后,上前向太子妃问安。太子妃这才回过神,尴尬地对四皇子说:“四弟路途辛苦,早些回去休息吧。”四皇子转身,拉着还愣在原地的禾儿上马车离开。太子情不自禁地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迟迟不愿收回目光。太子妃随着太子的目光看去,眼里全是阴冷和怨妒。
禾儿坐在四皇子车上,四皇子一眼就发现她头上多了支翡翠簪子。她像个受惊的小兽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远远地避开四皇子。他不敢去打搅她,只是想着她能安全回来就好,还能这样看着她就好。孟氏也早早就在府外候着,四皇子先下了马车,他回头想去扶禾儿。禾儿只是警惕地避开他伸过来的手,默默走下车。孟氏看到四皇子包扎着的胳膊,关切地上前询问。四皇子只是淡淡地答了句没事。
她又热络地拉着禾儿的手:“妹妹终于安全回来了。我家弟传回书信说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楚地子民可能就都没了。”孟氏说地激动,眼里有些泪光闪动。
禾儿只是勉强笑笑:“要谢就谢谢太子。没有太子殿下,如今还不知楚地是什么情景。”
禾儿此言一出,秦三哥和孟氏都有些尴尬。四皇子的声音里有些烦躁,对孟氏说:“如意回房帮我换药。”孟氏应了声便随四皇子走开。
秦三哥脸色有些难看,没好气地对禾儿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何必要说这些话?”
禾儿:“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秦三哥:“在楚地,你和太子怎么样我也管不着。现在回来都城了,你就断了念想。头上的簪子以后也别戴着。”
禾儿:“我没想到哥哥也这么是非不分。”
秦三哥:“这世上的事不是非黑即白的,也没有完全的对错。不过都是审时度势而已。我相信太子看明白了,四皇子也看明白了。”
禾儿:“禾儿看不明白,也不想明白。”
秦三哥:“执念只会苦了你自己。”
禾儿不想在和秦三哥多说,转身回了偏院。
这边太子刚回到府里,太后便命人来抓人。太子妃跟着进宫,在太后宫门口跪了一夜。长公主连夜进宫求情,太后也没有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