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脚
”
庄疏庭眼眸微闪,抬手指了指外头:“殿下,我瞧这家名叫凌霄楼的酒楼倒不错。”
“嗯,便去凌霄楼。”
停车下马,进了凌霄楼,店小二因见庄疏庭和桓照夜芝兰玉树姿容不凡,忙不迭将二人迎往二楼。香茗、水芽和林止跟在后头,其余护卫车夫留在了一楼。
店小二问道:“两位公子,是要这挨窗边的雅间,还是要里头的雅间?”
桓照夜笑向庄疏庭:“想去哪间?”
庄疏庭笑了一笑:“挨窗的罢。”
“好嘞,请随我来。”
进了雅间,二人面对面而坐。
香茗、水芽和林止只立在身后,再不肯上桌,桓照夜便让三人下楼自去用饭。
那店小二报菜名之时,庄疏庭看向窗外,只见酒楼旁边一个摊位前不知何时排起长队,一多半是年轻姑娘。
摊位十分简易,仅有一张空桌,一方矮凳,并无其他。
庄疏庭转回头问店小二:“小二哥,请问外头那摊位卖的是什么?竟有这许多人排队等候。”
店小二殷勤道:“小公子有所不知,咱们这扶风郡,前几日来了个郎中,日日都来此处摆摊诊病。不光医术了得,诊资还只收一百文。那模样啊,更是俊俏,不过,尚不及您两位。郡上不少年轻姑娘,不管有病没病的,都争前恐后排着队候着他。”
桓照夜微偏头略瞧了一眼,便转回头,懒懒靠向椅背,修长手指轻抵额角,双眸看着庄疏庭。
“两位公子若往街上一站,只怕那些姑娘该围着您二人了。”店小二斟好了茶,笑道,“啊哟,来了,来了。小公子您瞧瞧。”
庄疏庭端起茶盏,果真往下一瞧,那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篮荷花,五六支含苞欲放,三四支全开盛放,间错夹杂,粉粉白白,煞是好看。
桌前坐了一位青衫公子,正垂首摆脉枕。
待他抬起头来,庄疏庭刚端起茶盏的手停了一停,双眸看向桓照夜,见他已放下撑在额角的手指,正要偏头往下瞧。
庄疏庭手上一松,茶盏掉落桌案,哐当一声,茶水洒了一桌。
桓照夜急忙起身,将庄疏庭拉至一旁,离桌案几步远,携了她握茶盏的手细瞧,面上满是关切:“可有烫着?”
庄疏庭含上一抹笑,摇了摇头,被他握住的手动了一动:“手是干的,一滴茶水都未沾上。”
桓照夜又上上下下细瞧了她一番,见她衣袍亦半点未湿,方放下心来。
店小二怔怔瞧着二人,心道,这似乎关切过了头,但二人立在一处,跟画中的仙子似的,将那俊俏郎中都比下去了。
桓照夜语气含了一丝酸意:“不知那郎中究竟是何模样,你瞧了后连茶盏都握不住了。”
庄疏庭忙道:“我不过一时手滑,与那郎中无关。那郎中是何模样,我并未瞧见,但依我所想,必不及你俊美。”
桓照夜往窗外瞥了一眼,可惜他所立之处,瞧不见那郎中的摊位。
“小公子此话不假,那郎中确没您家兄长俊美,”店小二取下肩上雪白巾帕,擦起桌上茶水来,“您家兄长对您真好,万幸您未烫着,若是烫着了,您家兄长不知要急成什么样子。”
“兄长?”庄疏庭道,“我并无兄长。”
店小二道:“您二人并非兄弟?”
桓照夜面无表情:“我二人乃是夫妻。”
店小二怔在原地,支支吾吾道:“……这,两位公子,夫妻?亦不是不可……”
庄疏庭欲抬脚往桌案走去,被桓照夜一把拉住。
桓照夜瞧了眼窗扇,向店小二道:“劳你关上窗扇。”
庄疏庭笑出声来:“夫君不愿我瞧那郎中,我便不瞧。小二哥,劳你速速关上窗扇。”
“是,是。”店小二慌忙伸手,将窗扇关得严严实实,边往门边退,边道,“两位公子,请稍候,饭菜马上就来。”
饭菜确是马上便来,那位店小二却再不见踪影。
香茗和水芽用了饭便上楼来为二人布菜。不一时,林止亦进了雅间。
趁着林止有事向桓照夜告禀,庄疏庭悄声吩咐了香茗几句,香茗忙行礼告退,出了雅间。
待用完饭,众人出了雅间,下至一楼。
桓照夜立于凌霄楼外,往那摊位一瞧。
摊位上坐着位青衫公子,那公子面上戴着副面具,半分面容都未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