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了,刘瞳在阿芙和欧星铭的医治下,身体也逐渐好了一些。很久就要到中秋了,天气逐渐凉爽了起来。
天气没有那么闷热了,刘瞳也变得爱出去走动了。
一来是活动活动筋骨对身体总是好事,二来要是终日卧病在床总是会让人担心的。虽说上次劝住了,但她也还是怕纪垣脑子一热就去跟皇上请旨,这倒是事与愿违了。
虽说她不许把她病情的事情声张出去,但是宫里到底也是知道的。不说宫里的太医是每天都来请脉,而且太后送来的补品和吃穿用度也是只多不少。
刘瞳有时候会觉得,这或许是对于她安分守己的补偿。
这些日子她隐约听到历国那边半月余内已经来骚扰了三四次,看样子打起来是随时的事情。她三叔和刘承都没有被派去满堂元那边驻军,反而这次让长孙将军和他的心腹来当任主将。
知道的是说皇上皇恩浩荡,不让刘家陷入纷争。不知道的肯定就会说刘家被皇上猜忌,不被重用。
刘瞳偶尔参加内眷的聚会的时候也会听到一两句闲言碎语。但无论说什么,她一般也是笑笑就过去了。
那些朝廷纷争她已经不想去管了,她现在只希望拖着这个病躯,能多活一日是一日。
现下,她争做坐在温王府的后花园,看着新开的桂花发呆。
一阵风吹过来,桂花被吹得像雪花一样飘荡在空中。
刚好今天阳光很灿烂,这样的景色看着就像梦一样。
忽然,刘瞳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去给她那披风的阿苕回来了,一边给她披着披风一边问道:“王妃是想到了什么开心事呢?”
刘瞳摇了摇头,忽然兴致一起,她拉着阿苕的手问:“你今年多大了?”
阿苕想了想说:“八岁那年进了王府,如今在王府已经有七年,应该是十五了。”
刘瞳点点头说:“十五了,也该给你说门亲事了。”
阿苕一听急了:“阿苕不嫁,阿苕要一直在王妃身边伺候王妃。”
刘瞳看她那焦急的模样,笑得更加开怀了,故意逗她说:“女子哪有不嫁人的?别人知道了,该说我这个做主子的不懂规矩,耽误了你。”
阿苕记得眼泪都出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拉着刘瞳的衣摆说道:“阿苕不要嫁人,阿苕就要守在王妃身边,哪里也不要去!求王妃不要……”
“呦!你们在干什么呢!”
阿芙手上拎着食盒,晃晃悠悠地往她们走过来。她不慌不忙地放下食盒,然后坐下来,好奇地打量着刘瞳主仆二人,问道:“王妃最近爱上苦情戏了吗?”
阿苕看到阿芙就像看到亲人一样扑了过去,两眼泪汪汪地对着阿芙哀求道:“阿芙小姐,王妃要给我许配人家,你快帮我劝劝王妃!我哪里都不去!我就要待着王妃身边。”
阿芙打量了一下刘瞳,然后笑着对阿苕说:“你们王妃跟你开玩笑呢!她这么稀罕你怎么会让你嫁人?”阿芙打开食盒对着阿苕说:“我在城东的铺子买了些红豆园子,你去拿去厨房热一热,这东西凉了不好吃。”
“好。”阿苕点点头,擦了擦眼泪,抱着食盒往厨房走,一走一回头对她们说:“说好了,不要将我嫁人。”
阿芙笑着对她说:“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吧!”
等送走了阿苕,阿芙伸手给刘瞳探了脉,沉默了一会,脸上已经没有了方才的笑容。她皱着眉头问刘瞳:“明明已经开始好转了,你怎么就开始要安排身后事呢?”
刘瞳转过头不看阿芙,盯着还在稀稀疏疏往下掉的桂花树看了好一会,然后说:“我也不知道我这个身体还能撑多久,可能现在好转是回光返照也不一定呢。你看这桂花最好看的时候就是要凋谢的时候。”
刘瞳伸手拍了拍阿芙的手,有些唏嘘地说:“阿苕身世很可怜,我也是想趁我还在,给她找个好归宿,也不枉我们主仆一场。”
阿芙气笑了,她反问刘瞳:“那我呢?我跟你不仅主仆一场,我还陪着你出生入死那么多年,你又打算怎么给我安排安排?”
刘瞳没有生气,也没有说话,只是很平静地看着阿芙好一会。然后她用一种很平和的语气跟阿芙说:“你是一个很有主见有能力的人,没有我你也可以活得很好的。”
阿芙哭笑不得,她抓起桌上的茶杯就往地上摔,然后对着刘瞳笑骂道:“你气人的本事倒是见长。”
刘瞳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着不远处的桂花树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芙看着却有一种她随时会离开的感觉,心中不免有些乱了。
她跟刘瞳是相依相扶这么多年,刘瞳的身体她最是清楚的。虽说现在暂时稳住了病情,但是难保不会像上次那样忽然间就出事了。
那寒玉冰床的事情刘瞳不让任何人往外说,也不许纪垣去跟皇上请旨。虽说刘瞳很配合现在的保守治疗,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