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于是新鲜的兄妹三人组出炉了。
定好三人角色。其次要做的就是规整三人的姓名。云胡不夷。墨天衡。顾苍黎。先不论这三兄妹为何会有不一样的姓氏,单单是顾苍黎这个名字,便足够让人心生在意。为了不让卧底计划中道崩殂,三人开展起了取名活动。然而,三个人似乎都是起名废。
“小白、小红、小羽……”云胡不夷正在碎碎念。
“少思、寡情……”这是顾苍黎。
“旺财、来福……”这是墨天衡。
说起这个名字,墨天衡倒想起了他的话友。他的话友也许还没出生?毕竟,他这里可是五百年前。顾苍黎手指微动,眉目柔和了少许,随即又陷入一片沉凝。最后还是云胡不夷给出了解方,“不会给人起名字,难道还不会给剑起名字,给法器起名字么。大不了在法器里面摘几个名字当作人名嘛。至于姓嘛,挑一个吉祥一点的姓,不妨姓宁。”
醍醐灌顶,于是,新鲜的名字新鲜出炉。
墨天衡叫宁无双。顾苍黎叫宁不群。云胡不夷叫宁独秀。这名字,一听就是一家人。就是,好像有些嚣张。不过,无所谓。
墨天衡、顾苍黎、云胡不夷被鹿野英带领着前往魇教的据点。
恰好路过一个小摊。为顾苍黎购买一个面具是很有必要的,毕竟他很有名,说不定就被人认出来了呢,总之戴面具是最稳妥的一个办法。小摊上的面具多种多样,有狐狸面具、有兔子面具,还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造型。墨天衡却是看上了其中最奇怪的那副面具。
那是很好玩的一张面具,底色为白,两侧打着腮红,用笔细细的勾勒出微弯的眉角与唇角,脸颊旁边绘着三道红纹。一想到,顾苍黎戴这个面具……这个面具似乎就更有吸引力了。但他也没想着让顾苍黎真的戴这副面具,其间自是有许多考量。
墨天衡拿这张面具比到自己的脸上,转向正在挑选面具的顾苍黎,询问道,“你挑到自己喜欢的面具了么。”
两人四目相对。面具是很严实的面具,可以遮住人的全脸,只在眼睛那里留出一双孔洞便于视物。顾苍黎眼睛受损,仅仅以神识勾勒万物形状,入到脑海中的,只是一些灰色的色块集聚起来的万物。但他却看见墨天衡的眼睛。他微微抬着眼,“……怎么了。”
顾苍黎移开视线,手却是触到面具的边缘,他从墨天衡的手中取过这面具,道,“我觉得,你手上的这个就很好。”
他摸索到面具的系带,手指将红穗缠绕,给自己戴上了这副面具,像墨天衡问他的一般问道,“我戴这个,怎么样?”
自然是很好的。感觉,很有反差。
但墨天衡并没来得及说出这句话,因为,云胡不夷已经拿着一根糖葫芦走过来了。
“二哥哥,给点灵石?”她向墨天衡摊出细白的手掌。她的另一只手还拉着鹿野英,鹿野英的脸上有些微末的羞赧,腮帮子鼓鼓的,看来是被逼无奈。墨天衡无奈的付了钱,又向面具小贩支付了面具的钱。
“灵石,我会还给你的。”顾苍黎摸了摸脸上的面具,突然说道。
不,没这个必要,又不是什么很贵重。但是,顾苍黎说话实在是太认真了,认真的让人觉……墨天衡于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去往魇教的路越走越偏僻,周围却是漫布着夜光苔,形成一条流动而闪烁着的光带,很是幽静美丽。绕过几条小路,几条险崖,前方便豁然开朗,一顶帐篷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们本来以为这所谓的魇教应该是……
帐篷里,是夜光蔓,一只只小灯笼垂下来,散发着昏黄的光。一只香炉燃着袅袅的香,供奉着的是一张图,图是羊皮纸的,绘着粗糙的像,看上去……像是在供奉一堆绿色的火焰?颜料当是用矿石磨制而成,散发着点点绿色幽光。
信徒有五人。分别是一个瘦弱苍白的女孩、一个面色蜡白的年轻妇人、一个缺少胳膊的青年、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年人。一个青年,正在温和的安抚他们,教给他们祝词,脸上带着些许的圣洁与悲悯。
那青年穿一身白袍,白袍上绘着墨字,赫然是“夜风兼雨,帘帏飒飒秋声。烛残漏断频欹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百里无忧。醉乡路稳宜频到,此外不堪行。”
有谁会将这样的字穿在身上?更遑论是这样凄寒的词。青年穿着却很适合,就好像他天生便该穿这样的衣裳。
“祭子大人。”鹿野英嘴唇微动,那青年于是看了过来,眼睛里依旧是不变的温和,“……他们是?”
“他们,”鹿野英顿了一下,“他们也是可怜人。他们是来这里做生意的生意人,却被抢走了货物,家业被夺,还被仇人追杀。这位是他们兄妹三人中的大哥,名唤宁不群,被追杀的人伤了眼睛,眼睛看不见了。这位是宁无双,这位是宁独秀。他们无意中从我这里听闻了魇教,所以决定皈依,希望祭子大人可以收下这三位信徒。”
“魇教,会包容所有人的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