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

命。如果不能豁达接受这一点，你就永远做不到有情而无累。”

秦忘情突然不无委屈地红了眼圈。

“可是师祖，师兄就这么死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真的很难接受啊！”

“忘情，你这就是放不下执念在强求。有情而无累，就是不执着、不强求，懂得世事的无可奈何，顺应命运的颠沛流离。不管峰青的死有多难接受，你都必须接受。因为你再怎么抗拒，也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实，迟早都要接受这一切的。不是吗？”

沉默了很久很久后，秦忘情终于收起离爱剑，跟在路长歧身后下了飞云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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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一处安静的江南庭院。

萧不凡和游拂一起坐在院中的石桌旁，就着一桌精致的佐酒菜小酌几杯。

冬季的江南没有春日的鲜妍景象，万物凋零，花木稀疏。满地飘零的枯叶，更是弥漫着难以形容的萧条气息。

萧不凡的眼眸里，也是一派浓浓的萧索，不复以往的骜嚣。

游拂一边为他倒酒，一边问：“不凡，你这趟来苏州打算呆多久，要不要顺便去超然台小住两日？”

“不了，眼看就快过年了，云歌的婚期也没多少日子了，每天事情一大堆，根本抽不出空去你那么偷闲。这趟来苏州，是来取专门为云歌定制的一套苏绣嫁衣。”

“怎么这些东西也要你这个当舅舅的亲自跑一趟吗？”

“还不是魔派闹的。虽然这几个月他们突然消停下来没动静了，但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觉得他们一定有所图谋。我爹和天璇尊，都担心魔派会对这场婚事不利。特别叮嘱所有与婚事相关的一切都要加倍小心，不想又生出什么事触霉头惹晦气。”

游拂理解地点了点头。

“也是，这桩婚事眼下是修真界的头号盛事，如果被魔派搅了局，那可就真是颜面扫地了。”

“若只是单单搅局也就罢了，如果又死了人……”

萧不凡没有说下去，而是一口闷干了杯中的酒液，然后神色沉郁地抬头望了一下天。

院子上方，是一格四四方方的蓝色天空。

一树落光叶子的遒劲枝干映在其中，仿佛是一副以蓝空为画纸的水墨画，疏朗有致，又带着几分苍凉与凄清。

游拂知道他的心思，一边再次为他满上一杯酒，一边声音温和地道：“不凡，江峰青之死并非你的错，始作俑者是弥紫君，你无需太过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