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划
连着捣鼓数日,火药的剂量配方还真被凤梓潼和苏文轩二人调配出来。
彼时正直春节,沂水笼着雾气。
相比初来时的荒芜,现在的沂城多了些人气。
凤梓潼裹着斗篷,一个人躲清闲跑去了城郊。
城郊还是荒无一物,没有雨,如何也长不出万物。
“若是能来一场甘霖就好了……”
凤梓潼悠悠望着天边。
“姑娘!姑娘!”
正出神,白新盛骑马而来。
“何事?”凤梓潼回眸,眼底含着淡淡的微笑。
一袭淡雅青竹绣花锦袄,边沿嵌着貂皮绒毛。细腰皓腕,柳眉含情。宛若仙人。
白新盛煞时失神。
这一刻,他恍然觉得,便是凤梓潼真言她是仙人,他也当倾心相奉。
“是、是苏世子。”
待回神,他纵身跃下马。
“苏世子带着炸药要去将沂山隧道炸开口子,可徐老先生觉得此事不妥,挡在山前不让点火。两人争执不下,在山前吵了起来。”
凤梓潼一蹙眉,忙骑上白马,同白新盛一起赶到沂山前。
沂山的工程已耗费一月有余,可天寒地冻,受苦的皆是工匠。工程却只前进分寸。
苏文轩心中着急,火药也是迫不得已之计。
到山前时,苏文轩气的面红耳赤,徐老先生的胡子也怒的颤起。
“师兄,沂山山势陡峭,贸然动其根基,势必会导致山腰坍塌。届时,不说工程之事如何,便是工匠,都有可能丧生。”
凤梓潼跳下马,拦在苏文轩面前。
白新盛去劝慰徐先生。
苏文轩将火药一丢,颓废地坐在地上,“沂山皆是碎石,挖到中间,矿石更加坚硬难凿。若不以火药试之,单靠人力要挖到何年何月?”
他恼怒地一拳锤在地面。
寒国野心勃勃,意图吞并其余两国。他自穿越来,便一直深受寒国威胁。本欲通过凤梓潼,借夜君凌的手除去威胁他的人。
可谁料季司寒却来沂水赈灾。
沂水旱灾已成痼疾,天公不作美,季司寒妄图引水疏道,却不想以他们的人力物力,开山凿石要到何年何月,方能将沂山凿穿!
“师兄,你向来不是心急之人,近日心态为何如此急功求利?”凤梓潼反言其它,镇静的美眸盯着他,透着不解与担忧。
苏文轩看着那双净澈的眼睛,心脏漏跳一拍。倏而,他陡然泄气道:“抱歉啊小师妹。我就是……最近有些心急。”
寒风卷过,将凤梓潼的刘海掀飞。
苏文轩无奈叹口气,起身抬手,将她前额的刘海压下,理顺。
凤梓潼蹙眉点头,道:“凿山引水本就不易。徐老先生年少时曾拜京师刘栋,土木之事皆从师于他,因此在土木方面造诣极深。你若想炸山行事,必要提前同徐先生商量炸药该如何安置,避免隧道坍塌,造成人员伤亡。”
苏文轩点头,“那就暂且这样罢。”话落,他转身离去。一袭蓝色锦袍与旷远山脉背道而行,背影徒添怅惘。
……
很快便到了初春,山枝发芽,万物萌动。可沂水还是笼着一层死寂。
“今有劳役几何?”
季司寒唤来穆承司询问军中近况。
穆承司道:“除却王爷带来的两千兵马,尚有白新盛新招的三千百姓。”
“山中近况如何?”
“天寒地冻,土壤不可破。只有荫蒙与沂山两岭之间的水道在修。”
季司寒闻言轻叹一声,“尔观邯郸灾情,二皇子治水几时能归?”
穆承司道:“邯郸水患冲毁屯水大坝,导致下游村庄大面积受毁。且山石滑滚,阻塞多处要道。二皇子一边要赈灾以抚慰民心,一边又要排查险患,梳理要道。私以为邯郸之事,至少要一年时间,方可彻底除去隐患。”
一年……
季司诀道:“可沂水之患顽劣,一年……恐不够时日啊……”
“王爷,臣有一计。就是不知王爷肯不肯下这个手。”穆承司眸低闪过杀意。
“说来一试。”
“二皇子无道,非长非贤。朝中老臣虽不言语,却大多拥护大皇子季司恪。臣以为,可以速杀之。”
季司寒闻言,拿着锦帛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颤。
“二皇子敢在帝都放肆,无非是有皇上撑腰。而今他在邯郸,皇上纵使心疼孩儿,也心有余而力不足。王爷不如趁机……”
穆承司话未说尽,然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见季司寒尚在犹豫,穆承司又道:“今王爷在沂水深得民心,又有宁国侯世子与凤姑娘师兄妹帮扶,此之谓人和也。大皇子久滞寒国难归,王爷此刻若立功返朝,两朝老臣岂不高看王爷一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