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酒剂
她细细的呼吸,她闭上眼睛的样子,安静得像一只绵羊,眉头衔着忧感。两排棕色睫毛由夹卷而垂下睑,她今晚累极了。
车窗外的光影投进来,她的侧脸半明半暗,引他注目。
她侧头动了动,身体不由地一颤,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那盖在肩头的西服顷刻之间,下滑了,便被霍中浚牢牢地抓于手中,他挨身过去,她挨向靠背,许是睡不舒服,霍中浚揽过她的肩膀,双手轻轻拢住她的西服,她睡向他的膝盖,他为她掖紧西服,那眼色轻轻一涌晦暗不明的,他注意到她左手的无名指,有些红,有些肿胀,他伸手握起她的手,他抬指轻轻揉她的无名指的中节指骨背,他慢慢俯身,以唇畔滑吻她那无名指的三节指骨。
只听得司机“咔”的一声,那迈巴赫的挡板自动升起, 前后座位被隔成两处空间,驶上公路。
她睡着时,眉眼不松,她枕在他的腿间,她那脸几乎反射性贴于他的腰前。
他腹下有一瞬间,莫名躁热。
过了会儿,尤寐醒了过来,醉眼轻飘飘,仰视着他。
几秒后,他音色着实有一种冰冷的金属质感:“接着睡,没到。”
她仰脸看着他,她的后脑勺扣在他的大腿上,姿势僵硬,她想坐起身,卷发拂过他手中的虎口,带着一丝清香,令他嗓口发痒。
他瞥见那西服衣襟上面的一些污渍,分不清,那是濡染了泪水还是口水。
她僵着脸:“我刚才睡了多久?有些热。”
她翻动胳膊,那一件无声无息滑肩的黑色西服,十分不悦,它冰冷冷地被他挂到前排座位的头枕上。
霍中浚侧头看向她,瞳孔一敛,淡淡地驱散着自己翻涌的情绪。
他问:“没多久。”
她眼中无法定睛,虚无缥缈的:“我醉了。”
她与他对视,进退不得。
车灯启着,实是暗了。
她借着酒精,侧目看着他,每过一眼,那心头就跟填了火折子,晃一下,就剧烈焚起来。
到底是什么在心尖蹦哒!
她眼中激烈地抗争着。
他离她那么近,她微微暼头,又是大脑晕眩,又是指尖活闹。
那被他双手缚着的脸孔,那起伏的唇珠悄悄轻颤,好像戳中他。
他抬着右手大拇指正肆无忌惮地抚着她眼尾的艳采,他的左手抵着她的耳发,不可推抗地抚过她的耳廓,任由她发酥发麻,他那温烫的指心与她的脉搏相合,带着滚烫的情愫一点一点迁于她的心房。
她像一只行踪不定的幼羊,早已挤入他从未敞开的心孔。
她脑中电火叠加,背后酥麻蹿进她的脊骨。
她微微清醒,挣起后脑勺来:“霍先生,我睡够了。”
这么快,要做唇际捕擒之戏。
她有些慌了。
夜色撒进车里,他眼色黑翠,她酒味浓烈。
霍中浚脸台沉沉,毫无波澜,只是欲色自将来。
“这就够了?”他问,那脸台俯近她,他的鼻梁骨悬于她的额前,唇地急促。
她定力离道,已无法掩盖慌乱:“嗯……”她轻轻低诉着,她的自制力超出地域,似乎要流放了。
霍中浚的鼻尖从她的额头滑过她的鼻尖,眼看就要滑向她的唇珠。
那气息将将倾尽,覆盖着她,他还是控住了落吻于她。
松去力道。
她避开他的眼神。
她快快起身的姿势,不由而远。
他眸色暗暗,掌下一紧,又把她捞回来了,抬手管紧她的腰肢。
留香于怀,是他最终的决定。
她整个人失去平衡倒进他的怀中。
他的宽掌扣着她的腰,一把抱起她,将她抱进怀里,埋进自己的臂弯,不容她推却力道。她被他扣住胳膊,他下意识微微松指,怕扣得她犯疼。
她双手便撑抵着他的胸口。
尤寐手足无措,来不及驱兽,仰脸看见他的脸孔有许多的情趣和意味。
两人近在咫尺,鼻息互交。
下一秒,他已经低头,他掌抵她腕,轻轻压她。他以吻叩问她,她映进他欲色绕睫的目中,然后,他不知轻重的嗜着她的唇。她的双手攥成拳头被他拥在怀里亲,她那两排眼睫磕着他的眼窝,有意无意挠着他。她脖子后仰,他吻着她,从下而上吻着她的脖柱,又从上而下吻着她的锁窝。
他的唇在她的唇畔横行。
他怕控制不住就吻了她的身体。
他不容许她半霎儿脱途。
他的掌紧搂着她的腰肢,她在他的怀里受吻,她的唇弯侍奉着他,她闭上了眼睛,顺于他心,那两片粉粉的花瓣浮进他的心里,春色满腔关不住。
两人的心脉在跳,两人的舌尖在跳。
光洁白皙的双腿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