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
拳头想揍他,耳边却听到他的哽咽声,南箕抬起来的手轻轻落下,改成了抱。
铁掌将军三营主将,素来战无不胜,所向披靡,他是敌人无法战胜的对手,是边关强大所在。
而这一刻他却像是受尽委屈的孩子,在那失而复得的怀抱中讨着温暖。
夜色已深,万籁无声,在这片沙地中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压制不住的喧闹声充斥在耳畔,南箕想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景啟也听到了内心的挣扎,但理智却坚守着最后的防线,他什么也没说。
“景啟?”
南箕怀中一沉,他将人翻开,发现景啟已然昏死过去。
“我们半路遇袭,幸好后来在大漠里捡了一匹空马,不然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南箕端着茶坐在沙盘前,一脸正色的看着沙盘上的地形标注头也不抬的轻声道“没了?”
滇穹坐在沙盘对面,军医正帮他包扎伤口“真没了,军师,该交代的我可都交代了。”
“你说谎。”南箕把一个小旗插在沙盘上,轻声道“晓浮云再是血族大将,他的诱敌之术根本不可能让景啟陷入险境中,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你没有说。”
滇穹见瞒不住,索性实话实说“将军不让我跟你说。”
南箕抬眸看他,滇穹坐的笔直“将军有令,我不得不从。”
“回去吧!”出乎意料的是南箕并没有追问到底“好好歇着,不管有什么以后再说。”
滇穹做梦一样迷迷糊糊走了出去,他躺在床上睡了一阵,忽的又弹坐起来“不好!”
将军好说梦话,军师从他这没问出来,打的就是套景啟的话,他赶忙出门,两个小将守在将军门外,拦着他不许进“滇穹大哥,军师有令,说是今晚谁也不许打扰他们,您还是回去吧!”
景啟习惯性侧躺着睡,可无奈胳膊上受了伤,他一翻身就疼的直哼哼,但平躺着他又无法睡不习惯,翻来覆去的不得安生。
一只手伸来,将他侧翻过去,胸膛抵着他后背,缓冲了他肩胛的疼痛,南箕给他擦着额间的汗,轻声唤他,景啟在梦中含糊的应着。
“暮寒。”南箕放缓的声音中带着蛊惑,他问“晓浮云跟你说了什么?”
景啟含糊的说话,南箕听不答应,他也不急,一遍一遍的问他,直到听见了傀兵两个字。
“晓浮云查出我是天陵宫的傀兵。”南箕问他“你怕我傀兵的身份暴露,招来尧光族来清理门户,所以才追过去要杀他?”
景啟嗯了一声,含糊不清的说“不能...让人知道....阿箕..阿箕不走.........”
南箕又问“那你为什么让滇穹查我?”
“尧光...有..害怕...必须除掉”景啟颠三倒四的说着,南箕竟然从那错乱中听懂了他的意思。
“尧光族有你害怕的东西,你必须要除掉?”
景啟囫囵一句,含糊的根本听不清,南箕帮他擦着汗,有耐心的问他,景啟这才说个完整。
“阿箕害怕...不能让阿箕害怕......”
南箕听懂了,景啟是在说,尧光族有阿箕害怕的东西,所以必须得除掉,不能让阿箕害怕。
南箕觉得好笑,尧光族能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害怕的,只不过那里有个人他比较在意,也不知道现如今那人是否还活着,南箕摇了摇头,甩掉旧日思绪,突然他手上一烫,他垂眸看去,只见景啟可怜兮兮的拉着他的手腕,似孩童在梦魇中拉着自己心爱的娃娃。
他含糊不清的呓语“阿箕...不怕...你..还.有我......”
南箕心潮涌动,鬼使神差的问他“暮寒,你喜欢我吗?”
月光透窗落下,落在景啟有些苍白的脸上,他没有任何回应,靠着南箕睡得很沉,南箕没有再问,他抬眸看着窗台上的月色,鼻尖萦绕着血味和药气。
那药明明是景啟喝的,为什么却苦了他的喉。
南箕想收回手,景啟却惶恐的握的更紧了,他掌心炽热,火一样的烫,明明翻身都没力气,却攥的那样紧,紧的像是攥着救命稻草。
窗外月色寂寥,透着几分单薄的脆弱,似乎只需屈指一碰,便会碎的无法复原。
南箕叹了一声,拥着他躺下,在苦涩的药味中闭上了眼。
他一夜未眠。
城外还是要重建瞭望台以便观察敌情的,天不亮工匠就出了城,带着木料去搭建瞭望台,滇穹进不去景啟的屋子,急的在门外直转,哨兵从廊子下冲了过来,神色匆遽,手里攥着一封急件。
那信封上印的是皇章,滇穹只觉不对,快步迎上上去“出了什么事?”
“皇上”哨兵跑马跑了一夜,这会子上气不接下气“皇上来了!”
“小狼崽子要来了?”
景啟坐在树下晒太阳,南箕正帮他换药,杀人他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