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妻
抛石机下的沙子猛地炸开起来,抛石机巨大的身影陡的一歪,竟然摔了下去,一路上视它为胜券的血族被砸个正着,肉饼一样在烂在一起,抛石机一倒,它的暗格摔裂了一条缝,火苗子顺着细缝往里钻,火油和火药从内部爆炸开来。
抛石机被炸的裂开,上面的铁皮断刃似的飞溅出来,沙丘发出了阵阵轰鸣,在众目睽睽之下,大片沙域开始塌陷,形成了可怖的流沙,血族在流沙中挣扎,疯狂的踩着身边的一切,企图能够逃离那不断下坠的流沙。
流沙坠落的速度太快,而且面积甚大,一旦陷进去,根本没人能逃出来,他们只会被流沙吞噬,残忍绝望的死去。
流沙吞噬的不止是血族大军,还有驻扎在城外的军营,好在南箕在入内城时下了命令,营中所有的兵都退到了城内,就连马匹也赶了过来,那儿都是些空帐子。
“军师,那儿跑了一个。”
小将指着在沙漠中狂奔的巴日斯,说道“看那体格怎么着也是个大将,军师,要不要追?”
南箕记得他,他刚刚在抛石机前开道,的确是个大将“不用,你们打不过他。”
他看了看城下,那里已经看不到敌军的身影,连哀鸣声都不闻,军帐和马厩正在流沙中慢慢陷下去,那根挂着晟字旌旗的柱子倒是稳稳立着,没有下陷之势。
战争暂时结束。
南箕对小将说“你们好好守着,若是将军或是其他人回来,记得要提醒他们小心流沙。”
血族不会轻易放弃,他得抓紧时间与众将和谋士商量对策。
入夜,一只战马迎着月光疾奔,跑了一天一夜的马,滇穹手指冰冷僵硬,快要握不住那缰绳,跑了不知多久,他终于看到了旌旗,他高兴道“将军,到了!”
景啟也看到了,放松之余不忘再次提醒滇穹“回营后让军医悄悄的给我疗伤,我的事别告诉军师。”
“将军您都说了好几次了。”滇穹说“放心,我绝对不说,嗯?”
滇穹猛地拉住了缰绳,马蹄声嘎然而止,战马高高扬起前蹄,景啟险些掉了下去。
“发生什么....这...这是怎么回事!”
两人下了马,目光在平静空荡的沙地掠过,景啟问“你没跑错地方吧!这是咱们的军营?”
滇穹也是一脸懵,他缓了缓,随后指着在风中飘扬的旌旗,说“那是咱的旗吧?”
没错,那的确是他们的旗,可是...
景啟的目光再次掠过空荡的沙地“军营呢?”
空中起了风,扬起了一阵碎沙,景啟在风中嗅到了残留的火药味,他脸色骤变,快步跑了过去。
月光凄冷冷的落下,沙子上凸出一个小土丘,土丘中泛着生铁的冰冷。
景啟跑了过去,扒拉掉上面的砂砾,他摸到了铁器的冰凉,景啟将东西从沙子中拉了出来,在看到它全貌后,心猛地沉了下去。
滇穹“是血族的盾!将军,血族他们”
景啟不敢想象这里发生过怎样的战争,他看着空荡的沙地,喉咙里吼出撕心的哀嚎,他跑了过去,在砂砾中疯狂的刨着,拽出一个个面目全非的尸体。
血族...南箕是斗不过他们的........
南箕...南箕....是他害了南箕.........
景啟眼前模糊,泪水鼻涕糊了一脸,他顾不得擦,在沙子堆里刨出一个又一个已经冷掉的尸体。
滇穹从未见过将军这样疯狂过,刚想去拉人,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他锵的一声拔出了刀,满脸警惕的看着身后。
南箕打猎归来,手里拎着两只沙兔,另一只手还拖一匹四脚朝天,浑身是血的沙浪,他目光越过滇穹看到了正在刨沙子的景啟,眸中有些意外“他喜欢玩沙子?”
滇穹“应该不是.....军师,是血族来了吗?”
南箕嗯了一声,把手里还扑腾着腿的兔子递给了他“天不亮来的,都已经解决了,羌齐的水要开了,你赶紧带它们进城,那儿一片有流沙,你绕过去进城。”
滇穹哎了一声,翻身上了马向城内奔去,南箕转身向景啟走去,景啟跪在沙坑边上,鸵鸟似的把整个脑袋探了进去,刨沙子时余光瞧见了一双靴子站在自己身边,他以为是滇穹,也不理会,只管埋头苦刨。
南箕等了又等,约摸着羌齐的炖兔肉该出锅了,便开口催景啟“别玩了,该回去吃饭了。”
刨沙子的手猛地一顿,景啟从沙坑里探出头来,他头上脸上都是沙子,脏兮兮的像个乞丐,他眨着眼睛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南箕,不可置信的伸出手来,南箕本想扶他,谁曾想手刚伸出去,就被人狠掐了一下。
南箕紧皱眉头,觉得这货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性子,景啟看他阴了脸,终于确定眼前这个是活生生的人,嗷的一声扑了过去,脸上的沙子泪水蹭了南箕一身。
南箕攥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