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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是天降之喜。又是正室肚子里爬出来的正统嫡子,两夫妻爱得如珠似宝,恨不得将天上的星星也捧给儿子。
赵伯爷年岁愈长,心里装的事也愈多。看着鬓边早生的华发,赵恕己不得不为这老来得的独苗做起了盘算。
刘氏是个厉害人,先前她生不出嫡子,几个姨娘的肚子,也被管教得服服帖帖。大姑娘走失后,落地了几个庶女,也让失女的刘氏狠狠挫磨,全养成了鹌鹑似的庸懦性子。
但宝银——原先当半个承嗣女教养,又那么聪敏,就格外出挑了些。承平伯的门第不高不低,想要嫡女高嫁,那些高门太太,往往也不大乐见来个太精明的媳妇。
似乎从那时起,宝银与父母的关系,便生出了些微妙的嫌隙。
后来......宝铃便找了回来。血缘这东西,是真真玄妙。刘氏看到宝铃的第一眼,就嚎啕大哭:好似有感应一般:这就是她的亲女儿,错不了!
这个闺女,却比宝银要合心意多了:听她说,那年在房州走散,她命大被一姑子捡走。那姑子通文墨,懂医理,将宝铃养得能识文断字,气度也好——
那份好,是恰到好处。瞧着温温柔柔,与人无害的样子,好似一朵柔婉的娇花。不似宝银,原先还当嫡小姐养着时,她那好,就好得有点儿太挑尖。
荣喜堂里,刘氏愈想愈觉得烦躁,不禁对自个儿的心腹春妈妈吐露了心声:“先前宝银在正房时,我就总疑心她不是我和老爷的种。”
想到前些天宝铃来了一趟,哭得梨花带雨。刘氏恨声道:“当初我一时心软,早知一碗药下去便清静了!没得叫她到贵人跟前嚼舌,害了老爷和铭哥儿前程。这孽障,是留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