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娀
从辛裴引诱自己开始察觉到蓝简不对劲,再看见这个地方,至发现陆品前和戚茜,这些等等都只为了触发头顶上的机关。
他听见了每次机关触发时,辛裴的痛苦哀嚎。
楚弃厄眼神冷了冷,手上收紧,他说:“告诉埃达,天明的第一捧血,他来祭。”
已经能感觉到辛裴的呼吸逐渐弱了,挣扎频率也少了很多,那双分明不是他的眼睛却死死盯住楚弃厄。
直到察觉出头顶的机关再次有异动,手中的人也随之丧失生计。
“小简!”
戚茜喊她,试图站起来去扶倒下去的蓝简。
只有一支箭朝向了戚茜。
陆品前眼疾手快,护着她往周边滚了一圈。
他说:“待着,你受伤了。”
箭击入溪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射进了沉下去的岩石上,陆品前只感到一丝不好的预感,他同戚茜一样,对突如其来的宁静感到有些发慌。
骇人的寂静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剧烈的抖动,整个墓都陷入了颤动中。岩壁上的文字出现一条缝,随着缝隙越来越大,文字被剥落,露出红色的岩石模样。
楚弃厄一手扶住昏迷的蓝简,他抬头朝头顶看,却发现头顶正慢慢长出了花。
一朵巨型的,纯白色的海棠花正慢慢生长,它长出枝桠长出花苞长出绿叶,正缓缓向下蔓延。
“怎么是倒着的海棠花?”陆品前说。
话落,一声巨响,溪面上的水在不断回流,而逐渐露出水面的是无比熟悉的东西。
棺椁。
不是一具,是数不清占满溪面的数量。
“全部都是花!棺材上也有!”何羽桃说,他看向楚弃厄,“阿鹤,这里真的只是阿诺娜的墓吗……”
楚弃厄没说话,望着满目红色海棠花一言不发,他只道:“看好她。”
她,也就意味着蓝简回来了。
何羽桃快步从楚弃厄怀里接过蓝简,把她背到棺椁旁靠着。
蓝简面色虚弱,特别是脖子上那显眼的掐痕。叹了口气,何羽桃脱下外衣盖在蓝简身上,遮住拿到痕迹。
才不过触到蓝简肩膀,手腕突然被她抓住。
蓝简气息很弱但语气不轻,定定望着溪面上无数的棺椁。
她只道:“阿诺娜,回来了。”
楚弃厄脑中突然浮现出特图司的身影和话语。
——有娀从前的祭司,死在了楚家。
钝痛席卷楚弃厄脑袋,他轻轻吸气,试图压制疼痛。
“那个小孩,她说她是阿诺娜。“何羽桃解释,顺手给蓝简盖上衣服,“她早回来了,她和博布索是一伙儿的。”
“咳咳咳……”蓝简咳了好几声,胸口疼得呼吸不上,嗓子也疼,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等她缓过劲儿后。她说:“阿诺娜,有娀国最年轻的女祭司。她会为有娀带去幸运,同时,她是有娀国的厄。”
楚弃厄蓦然抬眼,他盯着蓝简,眉骨处风信子的花瓣有些淡了。
蓝简重复话语令众人觉得有些瘆得慌,特别是蓝简本身就会塔罗,更显得神神叨叨。
“你是说,特图司不是阿诺娜。”楚弃厄开口。
“怎么可能!”何羽桃不相信,他站起来看向楚弃厄比划了几下模仿当时特图司的样子,“她都这样了,正常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娃娃,哪里会露出那样的表情啊!我不信!我是个唯物主义者!我只信马克思!”
“试试不就知道了。”师灵衣随意道,他捡起地上一颗石子,对准了头顶上肆意生长的海棠花,闭上左眼,朝上一掷,正中花心。
花被击穿,花瓣抖动着撒下,烛火就在一瞬间被熄灭,身后也随之传来声音。
是棺椁被打开的声音。
每一具棺椁中都放着一根蜡烛,没有熄灭,照亮了整个溪面,犹如超度往生者。
“等等!那个棺椁里好像有弓箭!”何羽桃眼睛尖,一眼就看见里面的东西。
陆品前起身去看,果然是箭,但只有三支。
这具棺椁里是空的。何羽桃抬头看了看已经被击穿的海棠花,正迅速凋谢。
难不成,是要把海棠花都射下来?
正想着,耳边响起系统的播报声。
【《有娀》副本结束时间还有十四小时二十三分零七秒】
【女祭司、教皇身份牌拥有者,获得三次射击机会】
【请玩家在十分钟后准备射击,请注意,其余射击方式将会判定失误】
【祝您好运】
“什么……意思?”何羽桃不明白,他眼神从师灵衣扫向楚弃厄,有些试探的迟疑道:“这是不是说,不可以代替射击啊?”
楚弃厄没回话,他自顾走近棺椁取下弓箭。箭筒里只有三支箭,摸了摸材质,是阿诺娜用的那种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