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天都乃天子脚下,王平章乃陛下钦点的朝廷礼部主事正六品官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堂堂礼部官员当街出手打人,这实在是岂有此理!!
第二天虽然正值百官休沐,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大早,魏良欢就听说这件事,气得他差点摔了手里的狸花猫。
“大胆!”
魏良欢就是泿国的国君。
那狸花猫是从厝朝刚来没几个月的岁贡,小小一团,毛茸茸的,很是讨喜。感觉到抱着它的人的情绪后,立马轻盈地跳了下去,然后自己找了个地方待着,有种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感觉。
魏良欢也没心情去计较猫不猫的了,毕竟还没有昏庸到那个地步。他叉着腰在床前来回踱着步,很是烦躁。
寝宫里里外外的宫人早跪倒一片,天子一怒,血流成河,是很容易伤及无辜的事。
“陛下,息怒”
这事是礼部新任侍郎徐景晚亲自来说的,他此刻也属于“跪倒一片”中的一部分了。
“徐爱卿,此事是你亲眼所见吗?”
此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朝廷官员个人一时糊涂酿成错误,打几板子罚点俸禄就也差不多过去了。可偏偏牵扯到王氏。王氏是跟随高祖打天下发迹起来的,连着三代人均战死边疆,荣华富贵自不必说,手上的兵权更是独占鳌头。由此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五千八百两,谁都别和我抢”徐景晚突然站了起来,学着昨晚王平章胡作非为的样子,“本公子说了谁都别和我抢……”
“够了!”魏良欢气不打一处来,“你好歹也是能做人家前辈的人了,怎么如此黑白不分!跪下!”
“回……回陛下,昨夜乃是民间一年一度的“闹春耕”,届时万人空巷,除微臣外在场还有许多人也都瞧见了,的确亲眼所见王主事当街打了人,不敢有半句虚言”
徐景晚颤颤巍巍道。
“行了行了,李忠,去把王平章那个混账给朕叫过来!朕倒要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春意盎然,外面的树却吓得都落了叶。
昨日一夜春宵后,王平章的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根本没法入睡,这才刚睡下没几个时辰。
不过此刻,也无人能有暇关心他睡得好不好的问题了,他从被窝中被春魁从梦中叫醒到跟着李公公进宫,一路上都是蒙的。
“李公公,敢问陛下这么急,是有什么急事吗?”
李忠不敢多嘴,只是想了个冠冕堂皇的话搪塞过去。
一路上,王平章直感觉大事不妙!
到了寝宫,里面只有魏良欢和徐景晚,俩人一个坐着一个还跪着。
届时王平章心中已经明白了八九分,他“噗通”跪下,
“臣王平章拜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忠,去请太医!”魏良欢并不理会王平章,而是一本正经地吩咐,“来替王大人好好诊治诊治。”
徐景晚跪得早就麻了腿,心想着真不是人干的差事。王平章趁魏良欢不注意,正偷偷打量告状着的人,须臾间,太医来了。
是个挺白净的少年,,人一进来就吓得不行。
“替王大人诊治”
天子说话他不敢不听,只能硬着头皮上。
“朕的王大人怎么样啊?”魏良欢抱着手臂,俯视三人。
王平章心想:“以前那么和蔼的皇伯父,这继了位怎么这么可怕了?果然伴君如伴虎!”
“臣多谢皇……上关怀”
王平章经常耽于玩乐,毛病肯定是多多少少有点的,但魏良欢听完后却摇了摇头,“还漏了一项——跌打损伤”
然后赏了王平章一瓶跌打损伤药,再然后将其他人都轰了出去。
偌大个寝宫,顿时只剩两个人。
王平章心开始有些虚,但他又想,自己家也算有头有脸的人物,魏良欢应该不会为了个歌姬怎么着自己吧?
“王大人在想什么?怎么样,昨夜当街打了人,手掌可还疼?需不需要朕急召骠骑大将军回来亲自给你上药啊?”
骠骑大将军乃是王冉,王平章的爹。
“臣……臣其实是不得已的,陛下”王平章想了想说道。
“逼不得已?你是说——朕倒是想听听?”
“陛下……”王平章回想起来觉得是又羞又恼,于是将事情挑重点说了一遍。
“朕亲自挑选的,堂堂王氏的长子,礼部官员,居然为了个什么春魁就当街大打出手,嗯?!”
“臣,陛下……臣是一时糊涂”
明明就是他们欺人太甚,少教训嘛!王平章嘴上那么说心里却不那么想。
“一时糊涂?怎么……有鬼上了你身?王平章!哼,朕看你”魏良欢围着他转了一圈,“分明是有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