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罚
无恐啊!”
“臣没有,臣绝对不敢!”
“有恃无恐”四个字的分量可就不仅仅是在说他自己了,王平章直觉得全身毛骨悚然。
“平时稀里糊涂也就罢了,居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动手打人,这分明是不将大泿的律令放在眼里,分明是不将朕!放在眼里!!”
魏良欢继续道:“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王平章顿时没了先前的满不在乎,这会趴在地上听着奚落是一动不敢动。他出生好,向来是家里的主心骨,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是紧着他先,而奚落什么的不管是不是他的错从来都是小厮受着。在外,他曾经和太子交好,伴读多年,先帝一度把他当亲儿子看待,风光无限!
“丢人现眼的狗东西!”魏良欢是一句话比一句话说得重。
“微臣……陛下请息怒!”
“朕如何息怒?王氏铁骨铮铮,连着三代人,为了泿国百姓,为了朕,甘愿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战死边疆!而你!你都做了什么?你身上有半点王氏的风骨吗?你心里有半点对百姓!对朕!的爱惜之心吗?”
“微臣……微臣”那么顺风顺水的一个人哪受得了如此贬低,王平章心里五味杂陈。
毕竟也算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品行什么的多少也是了解一些的。看着平时只知道吃喝玩乐没心没肺的一个人,如今这样,魏良欢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他淡淡问道,
“昨晚可还有其他人?”
“昨晚……微臣只和公子月见过面,其他没有了。”
“微生月?”
王平章擦擦眼泪,“是,陛下”
“十六七岁的人了,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行了,去让李忠把人叫来!”
王平章刚要起身,魏良欢又道:“念及初犯,这一个月就不用出门了,另外,再扣一年俸禄,下不为例!”
王平章擦擦眼泪,“多谢皇伯父,您别告诉我爹成吗?”
“滚!”
先是一掷千金为美人,现下又被克扣一年俸禄,王平章心里别提多憋屈了,真是人要倒霉喝凉水都要塞牙啊,他哭哭啼啼道:
“现在只求微生兄比我更惨”
“公子,这是为何啊?”王五不解的问。
“笨蛋!当然是因为本大人心里不平衡啊!”
……
微生月是端详二年被送来的,算起来今年是第七个年头了,七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了。魏良欢上下打量着,当初那个勇敢说“不怕”的小鬼居然变得如此稳重内敛,“起来吧”
微生月是别国的质子,所以不会参与泿国的朝政,平时没事魏良欢也不会闲着见他,二人七年来是很少见面的。
“芜儿,你来泿国得有六七年了吧,可还适应?”
微生月点点头,“多谢皇帝陛下关怀,泿国形胜,人情浓烈,还有王大人时常陪伴,微臣很好。”
“哼,中燃那个小兔崽子,就会给朕找事,你可别被他给带坏了。”魏良欢故作愤怒地道。
微生月倒是从容,他一字一句:
“皇帝陛下,据臣所知不是这样的。”
魏良欢掀开眼皮看了微生月一眼,
“说起他朕就头疼,你且起来说话”
“是,皇帝陛下。虽然臣昨晚没有亲眼目睹全过程,但以臣和王大人相识多年来说,他不是那样的人。”
魏良欢好歹当了几年皇帝,一下子就听出了言外之意,一,微生月虽然和王平章待在一起,但并不知情,二,此事和微生月无关。
微生月站起来说完就不再吭声,好像在静静等待什么。
“芜儿,你自幼长在宫中,小小年纪便被厝王付以重任,对朝中之事竟然如此一窍不通!”
微生月就势跪下,“臣不知何处惹怒了皇帝陛下,请皇帝陛下息怒。”
“朝中大事怎可以私情妄加揣测!!”
“臣知错,皇帝陛下息怒”
“你啊你!枉朕一直拿你当小辈!”魏良欢一拂袖,“罢了,朕会请人去府上好好教教你规矩,最近一个月就不要出去玩了,收收心!”
微生月谢恩。
回去的路上天突然下起了微微小雨,雨丝连绵不绝,斩不断理还乱。微生月伸出手接了一些雨丝,初碰好凉,稍后便被掌心所温暖,变得温温的了。
卿河瞧见主子出来,连忙撑伞去迎接,一路上,再无言。
次日,朝野闻之,一片哗然。
有觉得稀奇刨根问底的,有一个劲地说不信的,更多的还是为王平章请罪的!
王氏虽然是低调的显贵,但毕竟是显贵,百官多少心里还是有点不服气的。
一代人自开国起就一直平安顺遂仕途不愁,这已经得到了好些人一辈子想都不敢想的福分。
泿国向来都是子承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