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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要求。

“能不能抱着我？”不等对方拒绝，她笑，“死在你怀里，我才安心。”嘴巴比脑子快，话说完，反应过来心意暴露了，立马挽救，“我没别的意思，好歹相识一场，得对将死之人好点儿，你说呢？”

红叶无语至极。

虽说没有忌讳，但某人口无遮拦，还狡黠一笑，认定了她将不久于人世。别人绞尽脑汁想延长寿命，为此甚至不惜堕入邪道，她倒好，一脸坦然，仿佛生死只是场无足轻重的游戏。好想给她一巴掌，让她把脑袋里的水倒干净。

眼睛不停眨巴，嘟嘴卖萌，就更过分。不能再忍！

她扬起手臂，犹豫片刻，轻轻落下，在某人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发根正逐渐变黑，一头白发即将恢复青丝，脸上的皱纹也在缓缓舒展，等她吞下的光点彻底融于血液，伤势便会全部愈合。

此刻急需静心休息，奈何某人偏要作天作地折腾。

哼唧声响起，撇嘴，鼻子一纵，硬挤出几滴眼泪，装的一副楚楚可怜相。她无计可施，只能妥协。

“停停停，别吵。”

寒露得偿所愿，喜笑颜开。心情舒畅，身体的痛感自然忽略不计。窝在人家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问话得不到回答，心中火气丛生，知道不能得寸进尺，便自娱自乐。

具体表现为：将对方的青丝绕在指尖，一圈一圈，玩得不亦乐乎。

灵机一动，拿自己的头发和白菜的打结，一个又一个，暗想，结发之情，非比寻常。不管对方是否愿意，她先暗戳戳为所欲为。

自顾自玩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发觉事情不对劲，愣住。

只见她的发丝由白转黑，速度很慢，但清晰可辨。

屏息凝神，内观灵海，体内海水丰盈，一棵道树生长茂盛，道果在阳光下泛着迷人的淡粉色，已有碗口大小。

完了！丢人丢大发了！并非身死道殒，而是修为更进一步。

灵海上方盘桓着一个红点，颜色十分夺目，不知为何，看见它的一瞬，她心口骤然一痛，像被利刃穿透一样。想靠近细瞧究竟为何物，小东西“嗖”地一下闪离，不见了踪影。

灵识回归，暗恨自己太蠢。

白菜一向处事稳妥，岂会将她置于险境？刚才虚弱，不过是尚在恢复罢了。

幸亏没捅破最后一层窗户纸，要不然，人家明显对她无意，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想想都尴尬。

不过，就目前这个状况，已经尴尬得要命了。死皮赖脸蜷在人怀里，成何体统？

难怪人家紧闭双目，连正眼都不给，想必正在心里吐槽她脸皮太厚，不懂“矜持”为何物。

“你......”双眸睁开，不乏笑意，搞得她越发心虚。脑海中迅速盘算该如何挽回局面，几个点子跃上心头，权衡之下，决定装傻到底，“我渴了，你可不可以......”

“渴了？”红叶淡淡一笑，“好，我去给你倒水。”

话虽这么说，身体却纹丝不动，眼神示意怀里的人爬远。

某人视线飘忽不定，神情极不自然，分明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矫揉造作了半天，看她如何收场！

寒露准备起身，正要行动，想到自己是个伤患，演戏得演全套，咳嗽几声，故作体虚。迎上一双充满审视意味的眸子，保持镇定，一眼不眨地盯着对方。

这个时候，谁回避，谁就输了。她明白规则。

目光相触，各怀心事。

僵持了一会儿，红叶让步。

小祖宗为了掩饰心虚，眼睛对视，脑袋一个劲儿往她怀里蹭，怪难受的，再不推开，她怕她收不住，一脚将人踹飞。

把人扶坐在榻上，她下榻，端来一碗水，耐心所剩无几。等对方死活不肯抬手接住水碗，便收起笑容，心想，爱喝不喝！

一张冷脸落入眼眶，寒露心塞。不是不肯接，是不能接。一伸手臂，就露馅了。

她轻咳两声：“辛苦你了。”气若游丝。不免心凉，白菜真是阴晴不定。一会儿体贴，一会儿冷漠，搅得她完全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双方再度僵持。一个端着水碗，面色冷峻。一个假装柔弱，眼神迷离。

过了一会儿，红叶再次让步。

耳边有个声音不断回响，一个字，“好！”铿锵有力，坚定执着。一想起当时的情形，她就动容不已。

“烫吗？”喂的是凉水，从未做过这种事，她心里别扭，一时找不到话茬，随口一问。

“不烫。”寒露如实回答。听到低低的笑声，她也笑，“真不烫。”脑海中突然闪过一幅画面，当即顿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