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异的空间，心里一空，愣住了，直到看到床头柜上的乌龟木雕，怦怦的心跳才慢慢平息下来。

二楼不大，蓝秀玉的去处很易猜。她正在客厅的阳台上，挨着栏杆，抬着看着夜空。

白杨走到她身边，低头看着人烟稀少的街上。

他们静静地陪伴着对方。

良久，蓝秀玉忽然说：“星星不见了。”

“嗯？”白杨抬头。比起月亮，那稀疏散落在各处，十指可数的星星非常暗淡，但不致于令人忽视。

“月亮左下方的星星。”

月亮周围丁点光源都没有。

“我没记错！我看过很多次。”蓝秀玉咕囔。

白杨看着天空不知该说什么。

“算了！”她轻呼一口气，侧头看他，笑道：“我才发现这边的风景挺不错。”

“嗯。”白杨看着街景，不知该说什么。

“小明呢？你们不是要去散步吗？”她记得他们的习惯。

“他去马婶家帮忙把木料修整一下。”

“哈？”

“好似是在森林里找到的木材，没有修理过就直接运过来。有些地方已经腐烂，如果放任，会影响整个木料的质素，所以他们要把坏掉，多余的，不能用的部份切除，方便收藏以后再做加工。”似乎难得有话题能说，白杨说得很详细。

“他们？”

“马婶的侄子，大河哥，他在后街开了精品店。里面有好多有趣的东西，我们可以找天去逛逛。”

“哦。”蓝秀玉低头看着街道，不感兴趣地应了声。

两人再次沉默下来。

他们都明白，当日的争吵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们之间早已出问题。他们曾经灵犀相通，但她却在他不知情下，无视他的意原把把他摒除开去。当他意识到她想做什么时，她已经把他丢下，走远了。

白杨有很多话想跟她说，却一直苦无机会，也没勇气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良久，一阵凉风吹过，白杨下定决心打破僵局道：“对不......”

“我以为会是我先提出，没想到会是你。”蓝秀玉抢先说。她把发丝往耳后掖，又说：“差不多时候了，我们也该好好谈一下。”

白杨怔怔地看住她，忽然心生退意。但蓝秀玉没给机会他，接着说：“我爸来的那天，我妹也来了。她是偷偷跟踪着爸来的。”

“她说她会赢我。”

“我很认同她的说话。她的成绩比我还好，所以她早就赢了。”

蓝秀玉轻笑，说：“然后，她突然变得很生气。”

“我叫她不要在意我。如果想要更好的成绩，就要把目标放在最强的对手身上，世界冠军之类的。”

“然后，她就更生气了，最后哭着跑走了。”

蓝秀玉手肘拄在栏杆上，托住头，看着天空，问：“她是不是突然发现一直追赶的目标其实不值一提，所以生气了？”

蓝秀玉的描述简单，好像她不过是个旁观者，而且对此事毫无兴趣，冷静得过头。

白杨心里郁闷。他认为她不该如此，她该有感情的，快意、仇恨、妒忌、自卑、思念......而不是这样，心里无感无觉，脸上镶嵌微笑面具。

白杨想不出合适的话，突然他想到陆皓明，如果是他，他会怎样做？于是他上前一步，从后把她揽住。

他们在寂静中拥抱。

隔了一阵，蓝秀玉低头看着幽暗的街道，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嗯。”白杨点头：“好像，突然之间每一日都成为一日，不只是时间的转换，而是变得实体了，会有好多事要做，有事想去做。”

“嘿嘿，真好。”

白杨揽住她的手臂收紧，把头放在她头顶上。

好一会儿，蓝秀玉忽然轻声说：“别哭了。”

不知何时，白杨的眼泪默默流了一脸。蓝秀玉没看到，但她知道。

“能…...能不能留下来？”他呜咽着祈求。

蓝秀玉没答。

“季子恒呢？他会伤心。”

蓝秀玉笑道：“是不是所有情侣都一样，自己一拍拖，就想身边所有人都脱单。”

白杨咬唇，没出声。

蓝秀玉静了一阵，说：“我讨厌成为寄生虫，但我无法独自生存。”

“大多数人都没有想像力。如果我是癌症或其他可以见到的病，就算再奇怪，只要能看到，其他人都会容易理解一点。如果是大脑坏了还好，起码能拍片看得出，但是，我是大脑程序坏了。”

她淡淡地说：“大脑是一个人的本质。我从根本就是坏了。坏得令人难以理解，难以感同身受。我不是能令人容易察觉的智力缺陷、过动或者自闭，对他们而言，我是身体智力正常，但性格令人不舒服的怪人。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