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以为他会来？”

“我以为你愿意来，是因为他。”最初他只想约她见面，意外的是当她知道他要来覆诊时，主动提出在医院会合，并说她也要来见一见医生。

篮秀玉轻笑，道：“也有一部份啦。我的药没了，如果不吃，他会担心的。”

白杨似乎松了一口气，但又有点不甘心地问：“他怎么不来？”

“他有事忙啊！而且他没义务陪我。”蓝秀玉歪向白杨，亲昵地挨着他，说：“但讲到底，我来的主要原因是你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比你更重要。”

白杨难为情地别开脸，小声说：“他该来的。”

篮秀玉挨着他只是笑，一如以往一样。

当陆皓明回来时，两人的气氛跟刚才已天渊之别。他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太过杞人忧天，他们之间的羁绊可不会轻易消磨耗损。那些因争吵而出现的罅隙很快就会愈合，就像运动之后的肌肉，受破坏而撕裂，经过这些酸痛，身体变得更强大。至少，这刻，他是如此想的。

篮秀玉看到他后，坐好，双手撑在身后，向他微笑。

陆皓明在他们的目光中迎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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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秀玉说想走一段路透透气，让计程车在小区大路停下。那里和咖啡店不算远但又不算近，3分钟的车程换成约20分钟步行的时间。

计程车停下后，陆皓明给了车资后，提着蓝秀玉的行李袋敏捷地从副驾驶下车绕过车头到后座，照顾白杨和蓝秀玉下车。

自从会合后，陆皓明就提着蓝秀玉不让他人沾手。他提着行李的手很用力，看着蓝秀玉的的眼神热切，非常热情。但蓝秀玉觉得，比起帮助女士的礼仪，他的举动似乎在舒缓自己的紧张，好像挟持住她的行李包，她就不会离开一样。

但他不知道，那个硕大的包里没有一样东西是她不可舍弃的，包括她立足于社会必须的身份证和钱。

撑起袋子的，是过去一个月里，她跟季子恒一起买的大量衣物的一部份。季子恒让她只收舍想穿的衣服简便地离开，留下其他以后留宿时方便换洗。他不止一次向她告白自己十分欢迎她的再次到来，他的房子永远有她使用权和话事权。

她对他直白的态度心烦意乱，摇摆不定。她知道自己该干干净净地离开，清除所有的踪迹让以后真正有资格拥有这特权的人毫无心结地入住。但她无法对他太狠心。

她从咖啡店里带来的东西都已收好，对着新买的东西犹豫不决。随着时间流逝，她愈感到急切，她烦得想把行李想丢到街上，不去理会。最后她还是无法做决定，囫囵地把衣服塞入袋中，直到袋子再也塞不进一粒砂为止，然后丢到一个角落，眼不见为净。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漫步着。白杨在中，蓝秀玉和陆皓明在他的两侧。

快到冬天，但天气并不冷，空气清爽干燥。

蓝秀玉忽然想到，一年前，她和白杨差不多的气候里，从刘医生那处回来。那时他们身边的是带着礼仪周全却用审视眼神看着他们的李秘书，她是虚弱而混乱，要借助白杨的力量才能行走。

现在，她觉得自坠入混乱的十多年来，前从未有过的健康，头脑清明，以致她可以听到干枯在树枝上的叶子在微风下震动的声音，路人的样貌有了清晰的轮廓，白杨和陆皓明十指紧扣的手，以及白杨变得平静的气息。

蓝秀玉拢了一下出门前陆皓明强加给她的围巾——本来陆皓明戴着的，跟白杨围在脖子上的一样。她把口鼻埋在围巾之下，眯了眯眼，感觉有点想困了。

陆皓明见到她的动作，问：“是不是觉得冷？很快就到家了，回去后给你冲杯热可可。”

蓝秀玉不觉得冷，但仍顺从地点了点头。

当他们转过街角，白杨突然咦了一声，眯着眼向前看。

陆皓明顺势看过去，发现一个本不该出现的老妇人正坐在他们的门前长凳上。

白杨看了眼陆皓明，松开他的手。陆皓明几乎立即就跑向老妇人。他手上提着东西，步伐不受影响，快速而有力，带起一阵气流，紧贴住他的白杨受牵扯而出，却在踏出半步后停住了。他忽然想起蓝秀玉在身边。

他转头看向她，退回去，想去拖她的手，好提醒自己，蓝秀玉还在，自己不该跑走。

不知是故意抑或是巧合，就在白杨要拉蓝秀玉时，她抬手拉住他衣?，把他扯向自己，两人的手在空中错开。

围巾遮住了蓝秀玉半张脸，表情看不真切。

她盯着咖啡店前的人，小声问：“唉，那是他妈妈？”

“……不是。”

“他亲戚？”

“……不是。”

“哦，你们表情那么奇怪。我还以为他妈妈或者他家亲戚来示威，好像电视剧那样棒打鸳鸯。”

“……”